绢布:“我有些不同看法。”
什么?
绢布说:“别忘了活物和死物的区别。”
什么?
“生机。武丁界缺的是什么?生机。
“种草虽难,可毕竟能种成。你自己也说,恢复生机首先要种草。因为草是能反哺生气的。武丁界需要的应该就是生机,是生命之气。草太慢,仙帝印应该是让你多吸收生命气息养在地心。”
生命气息?似乎更说得过去。
绢布继续说道:“不然你去吸收生气试试。”
吸生气啊。
扈轻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各式各样女鬼的形象,怎么,自己要往反派的路上走了吗?
“幸好是吸生气,不是吸男人的精气。”她安慰自己。
绢布沉默了一下:“那也太为难你,也为难那些男人了。”
扈轻:“...”
若是吸生气的话,扈轻立即有了决断。吸灵气她都舍不得祸祸寸中界和小黎界,更遑论生气。若去别的仙界,人家也不欠她的,她也怕被别家天道雷劈。眼下,倒是有个最好的去处。
战场。
战场才是掠夺生气的最佳地点哇。
但旁边这个古战场还是不要去了,虽然她可以改容换面,应该不会被发现。但万一呢?她还是很为师傅的老心脏着想的。
思索片刻,扈轻便有了主意,她要去西楚界。
“小布,西楚界如今情况如何?”
绢布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
扈轻把自己变成一个三十许的男子,偷偷摸到战场上,正逢两军厮杀。无数魔兽从对面如洪水扑来,每一头魔兽身上都或骑或站着一个全身铠甲的魔兵。而仙族这边,是扈轻从未见过的灵兽大军,里头有九族的原型,也有更多其他兽形,仙族的战士包裹在白色甲胄中。黑白分明,血红遍野,杀声震天,金戈刺耳。
扈轻一下捂住心口,体内戾气翻滚,乍然血腥铺面,竟勾动她的戾气。
雷龙白吻还在幻形中,她翻出一身软甲穿上,覆盖面具,略一犹豫,拿出一杆长枪。
这是她自己炼的,虽然有宗里给的好东西,但她怕被认出来,将就用吧。
长枪一抖,如银龙入水,劈向成群结队的魔兵。她挑中的魔兵只是普通士卒,眨眼间便被枪头削掉几个脑袋。
脑袋飞出去,身体在惯性下前冲几步才摔下,旋即被奔跑的魔兽灵兽踏成烂泥,浇灌战场干渴的土地。
一点不引人注目的蓝绿色,悄然没入血泥。
扈轻旋转飞起,躲过一杆刺过来的长兵,顺势在上一踩,长枪甩出,刺透那魔兵的咽喉。回撤,斜击,将一只伸着锋利爪子抓过来的魔禽击飞,再后翻,骑在一只魔兵后背上拧断他的脖子。
总算知道九宗为什么让弟子往死里炼力气,魔的壳子太硬了,没有大力只凭灵力,早晚被耗死。
那样严苛的训练,就是为了让弟子与魔兵在体力上可抗衡。
扈轻避开己方士兵,游走着杀敌,杀着杀着,便深入了敌后。
此时她身沐魔血,红的黑的蓝的绿的,腥臭扑鼻。长枪已经折断好几根,她将断掉的一截深深插入魔兽体内。听到两声对峙的长啸,望去,只见一个铠甲繁复的魔,根据她短短的战斗经验,这应该是个头领。而那魔的对面,左臂甲胄撕裂鲜血长流的,赫然是六阳宗曾经的三阶大师姐安洵。
扈轻迅速往周围一扫,只见四方皆是黑甲魔兽,不见自己人身影。显然安洵落入敌军包围。
她松开手立即取出一柄新的长枪,向安洵的方向杀去。
安洵右手握刀,左手扶着右手,灵力催动下伤口处的鲜血流向刀身。那原本线条流畅的细长刀身饱饮鲜血后一阵灵光闪烁,一只血色巨狼跳了出来,冷酷的眼神扫过战场,审视着眼前的猎物。
扈轻心叫一声飒啊。六阳宗的双生兽是孔雀形象的长明,不知道安洵有没有契约双生,这只血狼,是器灵。扈轻一眼看出是妖魂转化的器灵。再看它出来后与安洵后背相抵的默契和守护之姿,应该是在成为器灵前便与安洵非常熟悉。
血狼气势迫人,周围魔兵不由后退一步,不包括那个魔将。
许是自信自己的实力,那魔将竟收起头盔将脸露出来。这张脸比人族的轮廓更深更立体,细节处透出与人族的不同,只需一眼便确定这是异族。他脸上,沿着发际线,长出一圈暗红色的斑,不美丽只诡异。
他站在高高的魔兽背上,居高临下:“女人,我注意你很久了。”
这样霸总的话一出,扈轻一阵恶心,当即扔出一把雷符,绝对不要让自己的耳朵再受荼毒。
剧烈的爆炸成片爆开,魔兵惨叫魔兽乱跑,那魔将脸色一黑,迅速锁定始作俑者,打出一个动作,一只小队冲出去,而他自己,要拿下安洵。
安洵只在爆炸响起的时候吃了一惊,旋即立即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与血狼一同跃身攻向魔将。
见那队魔兵向自己围来,扈轻暗叫一声来得好。群发技能她不缺啊,鬼帝有的是战斗经验。
横扫千军!
一杆长枪灌注万钧力道,凡被扫到之魔之兽,立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