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想土遁来着,挨打嘛,能晚一刻是一刻。
可扈珠珠那个小王八羔子,暗动手脚,让他没能遁成。就拦了他一秒,这一秒后,他被抓住了后领子。
扈轻理智尚存,一抓住水心立即给他加了个锁灵咒,好歹记着现场小孩子多,暴力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因此把人拖着朝地上狠狠甩砸了十几次,稍微发泄一下之后,拎着人飞了。
飞得很疾,很迫不及待。
目睹这一切的人们:...希望佛祖保佑。
老和尚对云中和樊牢说:“孩子们心里有数。他们感情好。”
两人别提多惊悚:你一个和尚说什么感情?
老和尚心情很好的背着手走了,他要去写日记,记下这兄妹融洽的一幕,以后讲给小和尚听。
扈暖拍拍裙子:“我得跟过去,答应舅舅救他的。”
其他人要跟。
扈暖拦着:“别。万一被你们看见他的惨样,舅舅恼羞成怒要做些什么,我可拦不住。”
扈珠珠:“别去,他最会暗地里整人。”
扈花花笑他:“那你学得你爹精髓了。”说他方才出手阻拦水心逃跑的事。
水从对扈暖说:“那你快去。万一你母亲收拾太过,等她平下心来,怕不又要内疚。”
他就不去了,小师弟早该挨顿毒打。
出了佛门的地域,扈轻把水心往地上一扔,才要打,觉得地太软,莫要帮这厮泄力,又把他提起左右看过,觉得那些树也不能无辜替他受力,干脆从空间里取了她的打铁台。
水心一看,冷汗都出来了:“不至于。”
扈轻冷笑着把他丢在打铁台上,用最韧的兽筋固定住,也不用铁锤,自己骑了上去,钢铁般的拳头流星雨似的往他身上砸。
水心嗷嗷惨叫,偏他惨叫一声就有一拳头落他脸上,如是几次,明悟,于是闭紧嘴巴哗哗流泪。
扈轻一边捶一边吼:“你还有脸哭!你还有脸哭!我哭都哭不出来!”
拳头邦邦邦的急落,只要水心不吭声,她就不再打脸。
水心无话可说,这事说来玄之又玄,无论如何,扈轻都被算计一回,这顿打,他该着。再说,他自有护体之法,只要不被打死,任由她发泄罢了。
“妖孽!放开那个和尚!光天化日、不成体统——咦?扈轻?啊啊——我什么也没看见、再见!”
扈轻打得忘我,等这一串话听清楚了回头望去,什么人也没看见,只看见一株小树上的叶子往同一个方向哗啦响,又安静下来。
谁呀?好像声音并不熟悉。管他呢,揍就是了!
而水心心想,谁呀,路见不平他就跑了?扈轻是洪水猛兽吗?从她手里救个出家人损你功德吗?真不侠义!
不知过去多久,扈轻力竭,毕竟身为武修的她每一拳下去都带着全力。死和尚躺平了,七窍流血,面如金纸,气息全无。
可扈轻知道他是装的。
跳下台来后退几步,左歪头看看,右歪头看看,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看了好一会儿,恍然,缺点儿气氛!
于是去周围拣了很多干柴,堆在打铁台上,堆成小山。
“区区柴火,不配你。”
扈轻森森阴笑,从空间取了炼器用的燃料来,哗啦泼上去,足足泼了十几桶,不仅湿透柴山,还流得地上都是。
不远处藏着偷瞧的扈暖脸皮连抽,她要是出去劝架,母上会不会连她一起烧了?
算了,舅舅这么厉害一会儿半会儿烧不死,等会吧,等母上消消气,她再跳出去救火。
扈轻指尖跳出火焰,对着里头看不见的水心冷笑:“别说我冤枉你。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那玩意儿自晦,它若不想,谁也只会把它当石头。你偏偏咬定它是器,可见你已经知道它是什么、接受它是什么后果。可你还是设计了我,可见我今日对你做什么你都该受着。”
水心叹口气,这会儿她还气着呢,他解释也没用,烧就烧吧,反正他也烧不死。
火苗丢在柴山上,呼呼风起,瞬间燃成一座火山,火焰冲天三丈高。
扈轻也会做功课,对着大火高声念起往生经。
扈暖听见,觉得母上不是念经,是在诅咒,诅咒她舅永远呆在往生的路上,千万别再让她看见他!
所以——正常的兄妹关系是这样?那她和扈花花——啊!
又是学到了很多的一天呢。
等到木柴烧光、燃料烧光,扈暖伸伸脖子,小跑上前。
“妈,你辛苦了,给。”
半块西瓜,洒了冰沙,插着小勺。
扈轻接过来眼一瞪:“你跟他倒是好。”
扈暖嘿嘿笑着扭身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扈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挖着西瓜肉吃。
扈暖跑到打铁台上,丝毫不惧打铁台的通红,摸了一把,手上升腾起一阵白雾。
“舅舅,起来了,我妈不跟你计较了。”
灵力一振,厚厚的柴灰落到周围,露出灰头土脸白衣烤成焦黄的水心。
扈暖关心的问他:“舅舅,你衣裳料子真差,我妈都没用灵火烧你。”
水心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