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爆炸掀翻在地,头上下了好一阵碎肉雨。那是被炸碎的罗刹鬼,这人好狠的心,自伤一千而伤人——
“大家都活着吧?”
一通清点,都活着。
所以这人图什么?
扈轻抬起头来破口大骂:“丝毫不将老百姓的命放在眼里,怪不得西罗灭国。”
红袍官员哼笑:“自陛下至我等臣工,皆做到与民共存亡,岂是尔等宵小可置喙。”
扈轻呸呸:“人家想死吗?问过人家愿意吗?你们是剥削。”
红袍官员:“帝意不可违。”
扈轻呸呸呸:“连造反都不敢的孬种。”
听得“造反”二字,红袍官员勃然大怒:“天生逆骨,本官今日必——”
后头的字被一道攻击挡回去。
大族长冷着张脸从后头出现,还有几个人。
最后一个灰头土脸:“呸呸呸,就是你炸的通道?差点儿把老子卡死在里头。”
说着冲那文官打去。
大家纷纷出声。
大族长点点头,视线飘到扈轻身上,忽然瞪大眼:“好大一只鬼。”
一拳打过来,扈轻被打翻在地上。
她气笑,大族长这一拳,根本没想着让她躲过去。
抬起头说:“大族长,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早认出我了。你就是公报私仇。”
大族长皱眉:“什么丑东西。不认识。”
扈轻笑:“您等着跟我师傅——们说这句话。”
大族长头一撇,昂首寻敌而去。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他阳天晓还能怎么着他?
扈轻望着大族长与她一般高大的身形,没兽化呀,怎变得这么高?
当然是人家修的法门呗。
三族长最后走,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通道塌了,外头的人怕是要重新找节点,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众人觉得天都塌了,骂那该死的鬼,哪怕晚炸个几分钟,让他们先出去再说呀。他们出去了,他们鬼也不用打得这么辛苦呀。
三族长拍着自己昂贵漂亮的衣裳,似笑非笑:“我们去擒王,你们呢,自己保命吧。”
他看向扈轻一脸轻松的说:“哦,你们有鬼王保护,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你们是不是。”
说完人就嗖的飞了。
大家:“...”
就,撑腰的来了,但,好像没什么用。
京治叹气:“我爹还没过来呢。”随即又说,“算了,他过来也顾不上我。咱们怎么办?”
成海也叹口气:“杀吧。九宗九族的规矩,弟子没死就自己拼。杀吧,反正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死。”
狮族的人说:“很正常。族长这次甚至没顾上踹我们两脚。”
大家都很卑微,都知道家里长辈是铁石心肠。
陶寰清清喉咙:“结阵吧,我们打得省力些。扈暖,和那个——谁,你俩在最中间。扈轻?你怎么样?”
扈轻冷笑:“我怎么样?我不一直是主力吗?”
陶寰笑:“没办法,这里是你的主场。大不了我们出去再组一次局,你不出力拿一半好处行不行?”
这样说的话她可再次浑身充满了力量呢。
一跃而起,黑轮圆刃嗡嗡轰鸣,她对狮族的人说:“你们族长真好意思,打我脸呢。”
狮族的人自嘲:“他都是用脚丫子踩我们脸的,对你够优待了。”
扈轻无话可说,当先跑出去:“杀啊——”
早知道就不拆屋了,这一览无遗的,连个挡的地方都没有。
先前在老鬼出现时本能避让的罗刹鬼,一感受到场中没了令他们心悸的气息而活人的气味是那样的勾人,饥饿的力量让他们瞬间扑上。
众人的默契已达满分,分内中外三层圆形阵杀敌,扈暖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定时发光为大家祛毒。而另一位不需要动手的鬼后,好像除了独自美丽什么也做不了。
扈轻满场跑,却也不会远离大家,一旦阵法那里压力大她便指挥一波黑轮圆刃来解围。她已经放弃吸收罗刹鬼的鬼力,但无形的神识细丝飘荡向空中捕捉更多的月华。
鬼道也是大道,人都有一死,她现在多修炼,死了就能高起步。
绢布:这就是你的远虑吗?
奈何鬼越涌越多,砍杀到最后众人已然力竭,望见漆黑夜幕仍旧高悬的血月有些绝望。
“一天一夜早该过去了吧。为什么血月还在?”
“总觉得时间流速有问题。我觉得我已经连续战斗三天三夜。”
“不是时间问题,是我们灵力消耗在恐怖的加速,现在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间。”
“不对劲。一块灵晶的补充只够我发一招?”
“皇宫已经彻底没有空间波动了。看来,外头的人在寻找新的薄弱点。尚不知在哪。”
“宗主他们一个都没回来。”
“不回来说明情况还好。若是连他们也应付不了必然会来带我们一起走。”
无论怎样分析,大家都到了强弩之末。
扈暖:“妈,我们找个牢固的地方设结界防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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