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跟樊牢说过话后,扈轻就有了心事。
慕断声忍无可忍的一叶子把她打趴下:“想什么呢?”
扈轻就地翻了个身,也忍无可忍:“师傅你掰这么多大叶子堆我一圈,是想烤了我吗?”
两人身高加起来那么长的木质叶,咔咔咔的从树上掰下来,围着她搭了一层又一层,烤火鸡吗?
慕断声站在上头跺了跺,叶子垒成的墙很有弹性。他心说,我真是疯了才教你乐理。如今把自己陷进来了,还得想方设法保住两个人的颜面。
他对下头的扈轻说:“好好吹,等你这曲子吹得引来鸟雀在这叶子墙里筑窝,算你学成出师。”
扈轻一默,懂了,慕断声这是受不了自己的愚钝了。放弃吧,面子上挂不住,也不甘。所以弄了个不算难的结业考好让她赶紧滚蛋。
正好,她也不是多甘心非得学会。
真诚建议:“师傅,我能不能去抓些小鱼干挂在这里头?”
咱们早点儿解脱,你好我也好。
慕断声脸皮一抽,我给你放水,可你不能注水太严重。
“不行。你把逍遥行吹熟,肯定能引来鸟雀。”
扈轻:“我们就不能尊重下小动物的天性吗?”
用食物引比用笛声引更靠谱。
慕断声拔剑:“你再得寸进尺,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天性。”
老子从来不是好脾气的,对谁都是看不惯就砍,你来试试?
扈轻脑袋一缩,老老实实吹笛子。
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选择吹呢?其实她更应该选择打呀,打鼓,打镲,哪个不比吹笛子简单?
绢布呸她:“你怎么不说你学个拍拍手呢?”
扈轻觉得绢布越来越看不起她。她不擅长乐理是她的错吗?全怪老天没给她开这个窍!
咔嚓轰隆——
扈轻吓得条件反射一跪:爸爸我错了。
慕断声遥望某个方向:“扈——”一低头,“你跪下我也不可能再放水。”
扈轻尴尬的爬起来拍拍膝盖:“我在找更易于发声的姿势。”
绢布:对,跪着可易于发声了,张嘴就能喊爸爸。
慕断声手掌一吸,把扈轻拔了上去:“有人渡劫,看着像是二阶晋升三阶,咱们去看看。”
抓着她的肩头往某个方向飞,扈轻定睛看了看,一喜:“是师兄啊。”
慕断声:“哪个?”
你的师兄数不清。
“远师兄呀。啊,他终于要晋升了——都好几年了,怎么这么慢。”欣喜且嫌弃。
慕断声鄙夷:“你不是打败了远醉山吗?你怎么还不晋升?”
扈轻:“...”
哪疼戳哪,亲师傅。
二晋三,对上头的人来说,没什么好看,毛毛雨一般的常见。
所以,远醉山从闭关的洞府里出来做迎接天雷的准备的时候,就他师傅曾崖一个长辈在。而听见动静陆陆续续赶来的,也都是二阶弟子,能沾光的。连个三阶都没有。
慕断声能亲自来,是给了他好大的脸。
曾崖见着慕断声,颇有闲情的笑侃:“教了一个多月了,我轻轻儿可学会一首曲子?”
慕断声:“整天轻轻儿轻轻儿的叫,还以为扈轻是你生的。”
曾崖笑道:“你还是年轻,不懂为人父母的心思,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会懂。”
娇弱弱的女娃娃呢,叫名字当然也要娇弱弱的叫,要不然会惊魂的。
慕断声白眼一翻:“你个老光棍,还为人父母,你先娶着老婆再说。”他甩了下头发,“至少,我年轻我娶妻容易,你吧,呵。”
曾崖瞬间脸色黑沉。
扈轻无奈,出来劝说:“师傅,我师傅这些天被我荼毒,心情不佳,您多理解理解。”
这些天慕断声的脾气一天比一天不好,扈轻都生怕哪个时刻他突然暴起把自己抽一顿。大约,内分泌失调了。
被他家轻轻儿一劝,曾崖立即不气了,阴阳怪气:“某些人,自己教不好就承认自己不行,我轻轻儿别的那么厉害怎么偏偏连个笛子都吹不好?肯定是教的人不对。”
扈轻忙打眼色:师傅,你就别刺激他了。
慕断声黑着脸:“等远醉山度过雷劫,弟弟好好向哥哥请教。”
曾崖傲慢点头:“可。”
扈轻默默当自己不存在,这里是双阳宗,双阳宗有打不完的架,自己早该习惯。
望向远处忙活着布阵铺灵晶的远醉山,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扈轻从他身上看到天上,天上劫云厚重。只是——
“师傅,这劫云为什么比我上次的劫云要小?”
两人一噎,望着那劫云甚是无语:“二阶晋三阶,能大到哪里去?你当日的是器雷,器的雷劫和人的雷劫当然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他们却是不知道。器雷天劫,见识太少。
仙界的雷劫分种类。活的如人族妖族魔族还有精怪等,天雷都有针对各自的不同。死物的如器雷丹雷,也是功效不同。再细化到人族,凡阶和仙阶要度的雷劫也有质的不同。凡阶的天雷,有化凡成仙的作用。而仙阶渡劫,能提升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