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心头一动,立即借着这一点机缘修炼明目功。迎着罡风,灵力在两只眼窝内部运转,有些晦涩,却感受到比平日修炼时候明显的进益。
只是,右眼的温暖并没有随同功法运行随灵力分到左眼一丝半点去。
修炼了半天,左眼仍旧冰凉麻木。
她摸摸两只眼睛,大约这机缘是独属于右眼的。
真是奇妙。等出了这里,去问问烈火灼炎才是。
一眼的温暖,一下让扈轻有了动力。纵然身上被罡风打得青紫脸都肿起来,连骨头都像碎了一样的疼,但那小小一团温暖的支援下,这些疼痛变得不值一提。
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轮暖日,给人以春天终将到来的信心。
可真是个贴心的小可爱呢。
一线天越走越高,因为不知外面渡劫是否结束的原因,扈轻无法根据上头的明暗计算时间。但她自己估算出了岩浆后大约是走了十几天了。
十几天,以她现在的速度,好几个珠穆朗玛峰了...当然,那个世界的第一高峰放在这里不过平平无奇罢了。
风越来越大,这样大的风是怎么穿过这样窄的通道的,难道这些风是峭壁内部吹出来的?扈轻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慢到爬的程度,终于,脚下的路段变得平缓。
再爬了会儿,风一下子没了。没得很突然。让她很不适应。
扶着石头站起来,她回头看了眼,很安静的峡谷。
想了想,她往后折回去,果然,立即又是狂风扑面。因为她站着的缘故,被掀起来吹下去好大一段距离摔在石头上才堪堪抓着石头边缘停下。
绢布:“啧啧,这叫活该吗?”
扈轻黑脸。
再度爬回去,坐在无风地带歇了好一会儿。右眼没了热乎乎的感觉,大约这种情况需要罡风此类的刺激。内视一圈,扈轻牙疼,她真正的做到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骨头。都带了伤,断的断,碎的碎,维持形状全靠经脉和灵力。
“至少我皮炼得不错,没撒一地。”她自嘲,调集灵力修复伤势。
可恨大小空间都不能用,连颗丹药都拿不出来。
绢布与她闲聊:“幸好你没带唐玉子来,要不然你等着烧热锅底涮鹿肉吧。”
听得扈轻一口笑喷出来,缺德鬼,什么时候对别人也这样刻薄。
不过,鹿肉啊...扈轻吞咽一口,等出去就寻头鹿来吃,只要不当着唐玉子的面她就毫无道德压力。
骨伤修复好,扈轻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如果她所料没错的话,前面的路该下山了。
她料得没错,是下山了。可她没料到的是,前头才出了风窝,后头又进了冰窟。
平地起异变,明明风平浪静的峡谷内,迈出那一步后,噼里啪啦一阵砸把她砸倒在地滑出三米远。
脸朝地后脑勺上嘭嘭嘭的响,石头蛋子硬得像枪子。
扈轻抬了抬头,才发现,哪是石头蛋子啊,全是比鸡蛋还大的冰雹。
才要爬起来,嘭的一声巨响,她背部一疼被沉重的份量压上来压过去,耳朵里咕噜噜声音远去。
抬头,很好,好大一冰球,比她横着都要宽。
绢布:“这——”
“不用说。我懂。冰蛋子嘛,也是炼骨用的吧。”扈轻有些火。又不是她求来的,她是被丢下来的,逐日虎族看不到吗?几次三番让她脸着地,是觉得她年纪小便不要脸了?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扈轻赶紧把自己贴到石壁上,就看到一只比先前那个还宽的大冰球滚了过来。原本好好走中间路线的冰球,快要到跟前的时候突然长眼看见扈轻似的那么一拐——
“你别过来啊啊啊——”
扈轻嚎叫中轰出一掌,大冰球四分五裂塌在她脚边。
扈轻脸色不太好看。这是什么冰?怎么这么结实?她这一掌之力,正常的冰球能抽到天上去抽得稀吧碎。
逐日虎就喜欢硬的是吧?
魔皇令感慨说:“这才是正经炼体的硬路子啊。以前你劈海浪磨石头的,跟绣花似的。”
绢布嗤了声:“你见过绣花?”
魔皇令:“当然见过。我可是跟过许多魔尊的,他们后宫广众,很多女人都亲手绣个花煲个汤的,明明男人又不喜欢,她们自己沉迷得很。”
扈轻冷笑一声:“无论女人为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喜欢的。因为,他们喜欢的是控制他人情绪和命运的主宰感。”
魔皇令说:“以后你可别这样。哪怕你喜欢上哪个男的,宁可杀人取悦他也别去绣花。你去绣花——太恶心了。”
扈轻:“...”
柔声说:“我若喜欢一个男子,把你折断给他听个乐。”
魔皇令不说话了,心里嘟囔,女人真可怕,也不知道男人喜欢她们什么。
扈轻往上看了眼,揉揉手腕,跳了出去,双脚牢牢抓地,不惧鸡蛋大的冰雹加身,双手成拳,对着上头滚滚而下的大冰球开战。
幸而这里没了罡风,若是罡风加上冰球,她再头铁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场。
击碎的冰球在她脚下堆积,堆积到一定高度她便往下一段距离再转身迎战。就这样一路战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