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已经装进袋子里面,在驴车过来后,只需把袋子都扛上车便可。
苏木力气大,一大袋子土豆轻松扛起,‘咻’地一下甩上车。
“嘿呦,我的活祖宗,这玩意可摔不得,你给我轻点!”大爷大吼着。
他怕万一摔出个好歹来,等他运输过去,大队再以为是他的犟驴给半路上颠破的就糟了。
那样的话,他和驴的工分可都没了。
苏木撇撇嘴,拿起第二袋时,到底是轻轻地放下了。
她第一袋确实不是故意的哈,纯粹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计,掌握不好轻重。
苏木从驴车折返回到土豆袋子那边,从陈文止手中抢走他试图拉起的袋子。
“不用你,这几袋子,我一会儿就能搬完。”
她把陈文止推到驴车边大爷赶车时坐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干净的小垫子,让他坐在那里歇着。
安顿好陈文止,苏木接着回去搬土豆。
徒留气呼呼蹲在地上的大爷,刮了一眼脸快埋到胸口的陈文止:死丫头,嫁真好!
把土豆袋子全部搬上车,苏木突然问一嘴,“大爷,你要去大队广场吧?”
大爷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得不如实回答,“啊,没错。”
苏木把刚要下来的陈文止推回去,“正好捎我们一程,我就不坐了,让他在车上顺路坐会儿。”
好在这车拉得不算多,大爷没有拒绝捎带陈文止这件事。
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知道他身体不好,让他坐一会儿也就坐一会儿了。
陈文止他不说啥了。
但是苏木,咋说的了?
还‘她就不坐了’。
想得可真美!
自己多大的体格子心里没点数吗?
她一人都快赶上两袋土豆子沉了!
她要是再上来,还不得把他的小犟压趴下喽!
大爷在心里嘟囔着,起身走到驴车边,刚要上车,和坐在赶车位置的陈文止大眼瞪大眼了一瞬。
大爷:……要不你赶车?
陈文止红着耳尖,默默地爬上后面的土豆堆。
他原本不想坐的,几里地而已,他可以自己走回去。
可苏木刚刚贴在他耳边威胁着说,不坐驴车的话,她就把他抱回家去。
那怎么可以,现在正是人们下工的时间,若真被抱回去,岂不是会被所有人看见。
于是乎,陈文止当下做出决定:坐驴车!
大爷的驴很瘦,本来也不能拉太多东西,这下不仅有一车土豆,还拉着大爷和陈文止。
好在土豆不算多,不然驴算是遭老罪喽!
等苏木和陈文止回到家,陈家的烟囱已经冒烟儿了。
打开院门,才能闻见厨房不算香的饭菜味儿。
苏木已然能猜到今天的晚饭是谁做的,她一点也不想吃怎么办……
但是话说回来,人啊,还是得向现实低头。
哪怕苏木再不喜欢陈二嫂做的饭菜。
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时,还是含泪吃了两个大饼子。
晚饭过后。
苏木去隔壁看苏阿婆,为不让陈文止在院中喂蚊子,直接在那里洗完澡才回来的。
回到东厢房,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陈文止侧躺在炕边上,睡颜安宁。
他双腿蜷缩着,两手叠放在一起,枕在一侧的脸颊下,是很乖巧的睡觉姿势。
苏木走过去,忍不住半蹲下来,凝视他熟睡的脸。
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还是停留在他过分惹眼的唇上。
睡梦中的人粉唇微启,漂亮的唇珠上有块细小泛白的地方。
那是昨晚她过于沉迷其中摩挲太久的缘故,等她反应过来时,那块又一次泛起血丝了。
苏木眼波闪了闪,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指腹轻触着唇珠,她尽可能地收着力气,生怕吵醒熟睡中的人。
即便是苏木再小心,浓密得像是小刷子一样的睫毛,还是在下一刻颤颤巍巍地睁开了。
“唔…苏木…你回来了。”
陈文止想坐起身,他双手撑着炕,几次都没能成功起来,急得两只手臂都跟着颤抖。
“咳咳咳咳咳……”可能因为用力过度,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从胸腔发出的震动声音,让人听着揪心。
苏木紧蹙眉头,帮他坐直身体,又拾起地上的鞋,就要给他穿上,“我带你去卫生所。”
“不用!”陈文止双手按住半蹲在地上的苏木。
对上她写满焦急的眸子,陈文止无奈道:“老毛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只要做的活是身体承受不住的,就会产生这样的反应,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这样的种种反应,他小时候跑太多次卫生所了,结果还不都是那样。
终究是胎带的底子亏空,导致比正常人体弱些,是怎么也治疗不好的。
况且,久病成良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看了也是那样,赤脚大夫也说不出什么。
见苏木的眼神还是很执着,陈文止心头一暖,“你若还担心,可以帮我按一按。”
听了他的话,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