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太饱了,老大,我们哥俩就差你这一顿饭,肚子终于好了。”二柱子拍了拍吃得浑圆的肚皮,边往饭店外走边道。
大柱子也揉着有些撑胀的胃,还别说,吃完饭后,肚子真就彻底不疼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他们老大给买的冰棍起了大作用,要不然一直想跑厕所,啥都吃不进去。
两人还想再谢谢苏木呢,毕竟除家人外,真没别人这么惦记着他们了。
他们何家到他父亲这一脉已经没有别的亲属,村中的人也不拿他们当人,只有苏木,明明跟他们无亲无故,却又把他们放在心上。
老大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没有之一。
大柱子和二柱子眼圈通红,瘪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转身打算感谢苏木,“谢……诶,人呢?”
两人回身将将能看见苏木的背影,好嘛,她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这儿,此刻正和陈文止往供销社走呢。
瞧瞧他们老大,真真是百炼钢成绕指柔了,她微微弓起上身,迁就着陈文止的身高在他耳边低语。
啧啧啧!
可酸死人喽!
真是的,就她有对象呗,那咋那么爱炫呢!
瘪着的嘴瞬间撅起,柱子兄弟委屈着。
“何家哥哥?”二人身后传来娇俏的疑问。
熟悉的声音让大柱子和二柱子立刻站直身体,不约而同地收起圆滚滚的肚子。
“是李鸢啊。”大柱子最先转身,挠着后脑勺,脸蛋‘咻’地泛起红晕。
“你咋在这呢?”二柱子睁大眼睛,惊喜着道。
“我来这里买点生活用品。”李鸢指了指供销社。
“哦。”大柱子呆呆地应着,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半个月前呢,他从老大那里听说李鸢已经毕业了,他父亲托人让她进了她姑姑上班的纺织厂。
“在厂子里面都挺好的吧,你毕竟有亲戚在那。”二柱子说话几乎是张口就来,不像大柱子一样,问个问题还要想半天。
“嗯,姑姑很照顾我。”李鸢微笑着回答。
这样挺好的,大柱子想。
纺织厂不论是薪资还是各方面待遇都很好,李鸢在里面也有亲人带着,吃不着亏。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进厂了?”李鸢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看向柱子兄弟。
大柱子呼吸一滞,他只要对上李鸢那双漂亮的杏眼,就脸颊发烫,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垂下头,也没回话。
二柱子笑道:“听我们老大说的。”
“这样啊。”李鸢点头。
想了想,她又问,“苏木和文止哥还好吗?”
李鸢问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来月了,她早已放下。
现在的她,纯粹就是作为妹妹,打听一下从小照顾自己的哥哥和苏木怎么样了。
不过,想来也应该很好,她是不是多嘴问这么一句了呢。
何家兄弟和苏木的关系比较近,不会把这话传给她听吧。
一个传一个,话容易变了味道,再曲解了她的话,那样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李鸢从问完陈文止便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纠结着什么。
二柱子将一直龇着的牙默默收回口中。
他想,李鸢还是没忘记陈文止吧。
也是,别说李鸢了,陈文止那么好一个人,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越接触越觉得顺眼,何况是和他相处了好多年的李鸢呢。
二柱子撇撇嘴,“老大他俩还说啥了,好到不能再好。”
说完,二柱子瞄一眼供销社。
李鸢也顺着视线望过去。
刚好苏木和陈文止从供销社走出来。
这是文止哥受伤后,李鸢第一次看见他。
她以为再见面时,或许会有一点点心酸。
可是,并没有。
她就像看着一个多年的老友一样,觉得亲昵,却又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李鸢很满意自己的改变,笑着望向走来的两人,“苏木姐,文止哥。”
从吃完饭,陈文止一直听着苏木的唠叨。
说什么他不能只吃一碗饭,人是铁饭是钢,必须得一顿三碗打底之类的。
他倒是想了,可他的胃就没有那么大。
苏木以为谁都是她吗?
一碗饭再加上菜,他已经很撑了好不好。
还有去供销社也是,说什么带他买白兔奶糖。
他说不用了,苏木偏是不听,说他爱吃,一定要买。
他倒是爱吃,但也不能喜欢就买啊。
苏木一天赚得也是辛苦钱,也不是多到夸张的那种,要像这样浪费着花,还能了得。
最终,他的抗议无效,苏木不仅买了,还买了好多。
今天在黑市卖的钱比较多,分到她的净利润将近七块钱,吃饭用不到五块钱,这个倒还好说,毕竟苏木也不是每天都请客。
但给他买零嘴花七块钱就过分了啊!
也就是说,她今天赚的钱不仅没够,还倒搭一部分。
苏木一共买了十多样小零嘴,这还是他拦着的情况下,不然她指不定要买上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