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三十包杏脯的当晚。
柱子兄弟到苏阿婆家,和苏木汇报卖出的数量和钱。
陈文止上账后,立刻发现不对。
粗粮和细粮一直比较好卖,这也是来黑市的人们最迫切需要的东西,为此,粮食几乎每天带去多少,卖多少。
去除卖粮食的钱,在算杏脯的就不对了。
按照柱子兄弟说的,三十包杏脯全部卖光。
但陈文止按照卖出的钱往回推算两次,还是差出两包杏脯的钱。
苏木对两兄弟指定无条件信任的,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监守自盗。
那么,毫无疑问了,肯定有人趁着人多,偷走了两包。
那件事后,三人不再嫌他的账本麻烦了。
而苏木也跟着早起去黑市,以免两兄弟忙不过来时,再有人来偷拿。
不知不觉间,陈文止快走到山脚下了。
远远望去,那里已经有一个高大的人在等待着。
那人的目光也正好投过来。
看见他后,步履轻快地过来迎接。
“你来的挺快啊,再等一会儿都该吃中午饭了吧。”
陈文止听到前半段还觉得挺好的,后半段是什么鬼?
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苏木眼看着陈文止的小脖子一扬,径直越过她,向前方走去。
她赶忙追上,“嘿,等等我呀……”
对于挖野菜这事,苏木纯属外行。
这么说吧,有关未做成、成品的吃食,她都不精通。
她仔细地观察着陈文止小背篓里的野菜,几秒钟后,苏木觉得自己可以了。
走到一边,蹲下去,挥舞着小铲子。
在小小的树根旁边挖呀挖呀挖,挖出小小的野菜开出大大的花。
苏木和一个白色的团绒东西大眼对小眼,“这玩意儿能吃?”
陈文止回答:“那是已经结出种子的婆婆丁,太老了,早就不能吃了。”
他走到苏木旁边,把自己刚挖出比较嫩的递给苏木。
“你看,要像这样才行。”
“哦。”苏木似懂非懂地点头。
没一会儿,她又拿着新挖到的给陈文止看。
被后者果断扔掉。
好好好,她又挖错了。
再给。
再扔。
还给。
还扔!
啊啊啊啊!
该死的,胜负欲一下上来了,她还非要挖对不可!
“是这个吗?”苏木拿着一小撮绿油油的东西,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陈文止回以微笑点头,并跟她竖起大拇指,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
苏木的自信又回归了,叉着腰,“我就说嘛,这有啥难的。”
陈文止嫌弃地瞥了一眼,没回话。
苏木又皱眉道:“我说,这东西不好吃吧,可苦了。”
“你吃过?”
“阿婆喜欢晒干这个泡水喝,我喝过水,有点苦,估计这东西吃起来会更苦。”
“你见过怎么还挖不对,你故意的?”
该说不说的,陈文止算是发现了盲点。
其实苏木也没骗人,是真没记住。
她只对喜欢的东西投以过多关注,不甚在意的东西根本都不带看第二眼的,咋可能详细地记住嘛。
想了想,苏木的绷着脸道:“我发现,这东西干的和湿的长得不一样。”
陈文止:“……”真的吗?不要骗我!
……
随着越挖越多,苏木也逐渐熟练,两人没多大工夫挖满了一竹筐。
她把满的筐背在自己背上,手提着空筐子跟在陈文止身后。
“接下来要挖什么?”
她看出陈文止想换个野菜种类了。
因为他路过的地方都是嫩嫩的婆婆丁,没见他挖一个。
前面的人语气轻快,“曲麻菜。”
“哈?”苏木脸皱得仿佛吃了苦瓜一般。
“这东西没比婆婆丁好哪儿去,照样苦,报吃,你咋这么爱吃苦呢?”
陈文止翻白眼:你才爱吃苦,你才爱吃苦呢!
“做熟了,就没有那么苦了。”
苏木在后面摇头,不可能,苦的东西熟了照样是苦的,哪怕陈文止做东西再有天赋,也不可能把苦的做成甜的。
她绝对不要吃!
在苏木的愁眉苦脸中,又跟着挖满一大筐曲麻菜,这才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
陈文止坐在井边,把野菜上面的干叶子摘掉,也把根部的尘土抖下去。
这期间,苏木过来帮忙。
陈文止也知道她是好心。
可是苏木,你能不把野菜拽坏了吗?
菜根都被她撕烂,野菜的叶子变成一瓣、一瓣的,碎碎糟糟的,都不方便他清洗了!
忍了又忍。
还是忍无可忍。
最后他‘委婉’地把苏木请走了。
苏木噘着嘴劈柴。
腹诽道:她不也摘得很好,看着和陈文止的没什么区别呀。
吼什么吼?
切!
太矫情!
苏木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