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大家吃的都很快。
还能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不好吃喽!
这还是苏木第一次见到,一加一没有等于二呢。
你说三个臭皮匠还能合成诸葛亮呢。
两个嫂子倒好,竟然把饭菜做得更难吃了。
我天,她都不敢想象,若有一天婆母跟着两个嫂子一起做饭,会是何等的难吃!
唉……
吃这么多难吃的饭菜她都没有瘦,苏木觉得自己越来越难杀了。
晚饭过后。
大家都陆续回到自己的小家中。
陈二嫂和陈二哥是最先回去的。
西厢房。
刘招娣拿起炕边上裁剪一半的衣服,继续忙碌着。
说来她能轻易同意这次的做饭轮流制,也真是布料起了作用。
就是可惜没弄到手一块的确良布料。
眼馋是真眼馋,得不到也是真的。
别看她刘招娣怎么稀罕三房和二老的、的确良,可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苏木能买得起,是因为她有彩礼钱。
她又不是不知道,婆母在三房结婚的第二天,就把苏阿婆写在礼账上的彩礼金给苏木了。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苏阿婆给的六十六块陪嫁金,婆母也拿给苏木,还让她归还给苏阿婆,至于苏木给没给她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苏木手里至少有一百五十块的彩礼金呢,所以她才能买得起的确良。
还给婆母买了二十尺。
啧啧,二十尺啊!
加上他们三房的,一共四十尺呢。
六十块,整整六十块!
遭劲钱去呗!谁有她能遭劲钱呐!
刘招娣想,苏木也是疯了,竟能舍得用一半的彩礼钱买布料,要是她的话,她可做不到。
说到她,当时她嫁来陈家,也是要了一百块彩礼金的。
她那个年代,更常见的彩礼金额是八十块和九十块,一百块是没有的。
倒也不说她是独一份,而是说临近几个村没有这样的。
最开始,她们刘家要的也是八十块,陈家也很同意。
她和陈文砚两人相看时,正是忙着种地的时候,因此婚事也往后拖了两个月。
这段期间她和陈文砚因经常见面,也产生感情。
她家见如此,又把彩礼金往上提了二十。
这事她一开始都不知道,她娘直接通过胡媒婆知会陈家的。
听说陈家一开始也不同意,认为他们刘家现在就这样,以后事会更多,表示不太想处这个亲家了。
是陈文砚一直求着他父母,说他真心喜欢自己,这才有的后来。
陈二嫂抹了把不争气的泪珠子。
心道:陈二走了不是正好,能赚回来钱不说,家里也少一个气她的人,多好的事啊,有啥可哭的。
陈二哥原本坐在炕另一头,见自家媳妇掉金豆豆,才往过去蹭了蹭。
“哭啥?每年我外出上工去你都哭一场,咋还没习惯呢?”
陈文砚的话看似数落,实则心疼,他眉头都跟着皱得紧紧的。
扫了眼还在院子里和丫儿玩耍的大宝、二宝,陈文砚拥住刘氏,“别哭了,我不是给咱家挣钱去么。”
刘氏撇撇嘴,也不做回答。
难得她没骂陈文砚腻歪,只低头默默地裁剪着布料…
同样低头裁剪布料的,还有陈文止一个。
他从进房间就坐在炕边忙活,没和苏木说一句话,眼神也没对上过。
苏木也是心明镜的,知道自己下午那会儿有点过分了。
她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逗一逗嘛。
苏木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手肘支撑在桌面,托起脸颊,歪头看着他出神。
陈文止很想忽略苏木灼热的视线,可他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苏木现在看他的眼神,和她溜到院子前一样。
那时……
“苏木,我要给你量尺了。”
“好。”
“苏木,你抬手啊!”
“好。”
“苏木,你哪里抬了?”
陈文止羞臊得想缩进角落里去,苏木哪里是在量尺啊,都已经死死地抱住他了。
苏木浓眉一挑,默默地将搂在他肩上的双手拿下,摆正姿势,方便他量。
量完上身,该是下身了。
陈文止在她面前纠结好久,最终把软尺扔给她,“你自己量…”
苏木诚实回答:“我不会。”
她说着同时,还拿软尺在腿上绕了绕,最后系个死扣。
陈文止:“……”他怎么感觉,苏木是故意的。
无奈之下,他又一把抢过软尺。
蹲下身,把尺子一头对准苏木的脚跟处,一点点往上拉直尺子。
裤子的测量方法还挺尴尬的……
想要测量出具体的腿长,就一定要量足跟到裆部的距离。
陈文止已经努力地让自己心无旁骛了,可还是管不住发烫的脸。
当软尺一点点拉到苏木膝盖上时,他说什么也不动了。
太难为情了!
而苏木呢,似乎不知道含蓄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