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队长和找他来这里、并说明事情经过的村支书,一起疏散所有的吃瓜群众。
李队长让村支书带着李鸢和呆滞的王氏先走一步。
他则是走到陈父和陈母面前,深鞠一躬。
用力地攥着手,压下心底对王氏的气愤,李队长带着几分苦涩道:“对不起,王氏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山村先来刚正不阿、治村有道的大队长。
此刻的声音,竟有一丝让人难以忽略的抖动。
陈父一直绷紧的脸,有些许动容。
他的确很气王氏的所作所为,总是对捕风捉影的事情信以为真,然后就会突然对他们家产生敌意。
上一次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不也导致好几年没和自己媳妇说话吗。
要不是看在他和李方德是光屁股兄弟的话,他早就不惯着她了。
生气是真的生气。
可当他看见小时候最好的兄弟,低下头颅,在他前面低声下气的时候,陈父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唉……”叹口气。
陈父眼神有所缓和,终是释怀了。
“算了,你回吧。”
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原谅自己,李队长都没敢说什么,抹把脸,转身走了。
至此,这件事情终于解决。
热闹了好一阵子的陈家,也终于安静下来。
“吱呀!”
东厢房门打开。
苏木鸟悄儿地走进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陈文止这会儿呼吸清浅,看来已经睡得很沉了。
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抚上他露在外面的手。
她只是轻轻摸上,熟睡额人儿立马蹙起眉头,手也下意识地躲避一下。
苏木周身气质变冷,惯常漫不经心的黑眸在霎时间变得深沉。
从今天李鸢的神情,和她模糊不清的话语,苏木能确定她不仅不是主导一切的人,更是被人狠狠地利用一下,这才弄成现在的残局。
而作为唯一突破口的李鸢,不知道是被人抓住把柄还是怎样,她怎就甘心为那人遮掩呢。
苏木不得其解,却也不能无作为,这口气她不能忍!
只不过,一时半会的毫无头绪,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苏木把陈文止缠着厚厚纱布的手,小心地放进被窝里。
过程中他又瑟缩了几下,却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
视线回落到他柔和的睡颜上,苏木的嘴角挂上一抹浅笑。
心道,这么吵都能睡着,可见真是困极了。
苏木脱鞋,利落地爬上炕。
垂眸就见属于她睡在炕稍的被褥,已被人工工整整地铺好。
心下不禁变得柔软起来,手伤都成那样了,他却还在坚持把她的褥子铺好。
苏木是既心疼,又感动。
犹如着魔般,俯身在他围绕着纱布的手上轻吻了下。
抬起不仔细看,完全察觉不出红晕的麦色脸颊。
苏木小声呢喃:“晚安,壮壮。”
次日。
天刚蒙蒙亮,公鸡都没叫呢。
陈文止迷迷糊糊醒来了。
他是被憋醒的。
睡梦中,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庞然大物包裹着。
醒来一看,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他躺在苏木话怀里,正被她大力地搂着呢。
每天这样醒来,他都克制不住脸红。
明明以前,他们之间都是有楚河汉界的。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现在因着苏木每晚给他热手脚的关系,到第二天,他准能发现自己在她的怀中醒来。
不论这样多少次,他还是不能习惯。
脸逐渐变红,他缩起头,试图从苏木怀中钻出。
可对方好像有意识似的,一下子又把他箍住了。
“你跑什么?”
苏木突然说话,让陈文止一惊。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在我手臂间乱蛄蛹的时候。”
清晨起来,苏木的嗓音还有些哑,有种说不出的磁性,听得陈文止的脸又是一红。
转个身,他背对着苏木,以为这样能好点。
可苏木像是不知羞似的,身子紧跟着贴上来。
震惊之余,陈文止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整个人在瞬间僵成一块石头。
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苏木的头更加凑近,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起来干什么,赤脚大夫不是说了,在你的手结痂、脱落之前,什么都不能做。”
苏木说话的时候,下巴一耸、一耸的,弄的陈文止的肩膀很痒。
他又往前瑟缩一些,想尽可能地不被发现,又能躲走。
但事实是,他的举止很是明显,被人大力地拖拽回去。
苏木的手劲太大了,陈文止感觉她只是随意一扯,他便再次与之身体贴紧。
可是……也太紧了吧。
他都能感受到苏木身上硬邦邦的肌肉。
额……
该怎么说呢,倒也不是多么硬,而是一种很有弹性、又紧致的肌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