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杏脯收进来,苏木摸黑钻进了被窝。
时间不早了,已经八点多了。
陈文止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得上工呢。
迷迷糊糊间,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吓得他瞬间惊醒。
疑惑了一瞬,反应过来。
这么近,还能有谁。
陈文止刚想呵斥,手被她抓了过去。
“怎得进被窝这么久,还是这么凉呢?”
呼吸猛地一滞,满腔呵斥的话堵在一起,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炙热的手交替着揉搓,把他冰凉的手一点点捂热,又让他侧身,换另一只手。
“手都这么凉,那脚呢?”
就算寒冷的冬日里,苏木在外面走上个一整天,都没有陈文止的手冷,和个冰块似的。
她记得阿婆说过,手凉的人脚也凉,才这样问了一嘴。
陈文止却一直支支吾吾的,不作回答。
苏木是一心想着,脚凉的话也给他热热脚,不然就这样睡着,说不好什么时候能缓和过来呢。
见他迟迟不做声,干脆也不等了,直截了当地撬开他被子一角,把自己的脚伸了进去。
触及到一双滑嫩时,苏木身体一僵,动作微顿了一下。
刚才她也没细想,这会才反应过来,动作是不是过于……
但也仅仅是这样想了一瞬,而后,她便仔细地用自己双脚把他的包裹起来。
陈文止脚凉的让苏木心惊,明明他在不久前泡过的脚的,就算光脚在外面走上一圈,也不该冷成这样啊。
而且这还是春季呢,真不知道他一整个冬天都是怎么过来的。
苏木皱着眉,更加把自己的双脚裹紧。
从苏木的双脚伸进来后,陈文止一直都是懵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只有双脚吸取到热量时,身体的下意识颤抖。
可能是感受到他的抖动,隔着被子,苏木把他紧紧拥住,尽可能地多渡给他一些热气……
“咯咯咯咯……”
随着清晨第一声鸡叫,陈文止睁开眼睛。
耳边是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身上也搭着苏木的手臂,有些沉重,难怪自己这一晚都觉得呼吸有些费力呢,原来是这样。
脚部微动,一下子碰到苏木的。
陈文止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脚趾都跟着收紧了。
昨晚,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并且保持着入睡的姿势。
好像太亲密了吧。
陈文止咬着下唇,暗戳戳地想着。
可脚部的暖热提醒着他,苏木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看他手脚冰凉,才帮他捂热的。
脸上的红晕一点点退却,他说不好是失落还是什么。
-
苏阿婆家,草药架下。
“老大,这是最近几天的钱,你点一点。”
大柱子把整理工整的钱双手奉上。
苏木接过后,随意抓在手里,没有任何想数的意思,她对两个柱子是一万分的信任。
紧接着,她把一碗东西放在小凳上,“尝尝这个。”
“这是…蜜饯?”二柱子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他平常总能看见老大拿着这类东西吃,但老大吃的个头比这个大,就是果肉看起来没这个饱满。
大柱子和二柱子两人各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咀嚼了一会儿,两人的表情均亮了一下。
“还挺好吃的,老大你这是哪里买的啊?”
苏木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有些得意,“不是买的。”
大柱子也疑惑,“不是买的,那是偷的?”
……
几秒钟过后,苏木揉了揉手腕坐回凳子上,“这是陈文止做的杏脯,我吃着比买的要甜上一些。”
她说起陈文止时,脸色很柔和,和刚刚捶大柱子时的天差地别。
二柱子:老大,你咋还有两副面孔呢!
大柱子: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大柱子又尝了一颗,“嗯,确实比外面买的好吃些。”
他们兄弟二人不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食物,但是老大喜欢,经常买来吃,偶尔也会送一些给他们,说是让家里的老人喝药之后,用来驱退苦意的。
大柱子想到这些,又多看了苏木几眼,要不是苏木,他们何家哪能有今天,早就死在那个冬天了。
他们兄弟二人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苏木,只有这一生都唯苏木是从了。
二柱子机灵,嗅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这老大以前提起小白脸的时候,都是非常不屑的,甚至有时候都是不愿提及的。
这才多长时间啊,现在说起人家,都开始眉目含情了。
啧啧啧……
指定是让那小白脸的糖衣炮弹给攻陷了!
老大也真是的……这自制力也太低了吧。
两兄弟一个在那里哭丧着脸,一个笑得不怀好意,反正没一个想正事的。
苏木瞥了两人一眼,开始说正事,“我打算卖这个,现在这东西山里有的是,还不要钱。”
况且也没人吃。
等杏子熟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