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做的很大,竟比陈文止的拳头还要大上许多。
他一眼看出,是用富强面粉做的,白白净净,也很细腻。
不像常见二合面或者三合面的饼子,都是杂色、粗糙的。
陈文止想,这样的包子,一定不便宜吧。
目光一动,看见苏木仅拿着一个包子在那儿啃。
她的食量很大,一个肯定不能吃饱,而且自己早就习惯中午不吃东西了,也不觉得饿,想着还是留给苏木吧。
然而,没等他说话呢。
苏木像是看出他的意图,再次拉过他的手。
几下撕开了包裹在包子上的油纸。
趁着陈文止张口要说话的空档,直接把包子怼在他嘴里。
陈文止:“……”
见事情发展到自己满意的程度,苏木才收回手,朝着陈文止扬了扬下巴。
意思是:你都碰了,别人怎么吃。
陈文止没作声,低垂的眼眸闪了闪,一丝暖流从心头划过,不再拒绝苏木的好意,他小口地咬着软乎乎的包子。
苏木吃得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吃光了一个包子,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可惜去晚了,包子就剩下两个了。
等陈文止磨磨唧唧的吃完包子,没一会儿,驴车也过来了。
把猪笼和鸡笼放上去,苏木也跟着上去了。
也是赶得巧,驴车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别人,地方宽敞,两人可以随便坐。
苏木靠坐在猪笼旁。
把带着嫌弃的目光,放在对面人的身上。
陈文止这会儿还没上来呢。
人站在车边,拧眉盯着板车,脸上写满了拒绝。
苏木:“……”
苏木眼角狠狠一抽。
很好,陈文止爱干净的毛病又犯了。
他咋竟事儿呢!
麻烦死了!
苏木心里是嘟囔着的,手却反其道而行,哼哧,哼哧地给人擦一块木板。
见差不多了,才按着太阳穴道:“还不快上来!”
说话同时,苏木也在车上站起身,换成干净的手掌伸向他。
突然出现的手臂,让陈文止上车的动作一滞。
但手却先他脑袋一步,稳稳地搭了上去。
下一秒,便被干燥、且带着些许粗糙的手紧握住。
对比苏木,陈文止的手显得有些小。
细腻白皙的手深埋在小麦色的大掌里,之间不留一丝缝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旖旎。
苏木都没用什么力气,陈文止就被她拽到车上了。
无意捏了把手里的小白手。
苏木心道,陈文止这小子是真的瘦,感觉都没有多少肉,全是骨头,难怪他身体不好。
可能没料到苏木会有这样的举动,陈文止像只被惊到的小兔子,整个人一下子弹走了。
脸颊在霎时间染上了绯色,抽出来的手也掩耳盗铃般的背到身后,仿佛这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仅如此,他浑身都僵直着,站在那里和个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
反观苏木呢,人早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还伸了个懒腰,显然是没有察觉,自己刚刚‘捏手’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见两人已经上车,大爷的鞭子一甩,驴车开始前行。
车子突然前行时,人站在车上是很危险的,身体会惯性后仰。
好在苏木拉住了陈文止的胳膊,把他拽下来,“傻愣着干什么,快坐下。”
随着陈文止坐下后,驴车也加速跑动起来,他刚退热的脸颊,再次升腾热气。
陈文止默默把苏木拽的另一只手也背到身后,头垂的很低,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山路坑坑洼洼的,很是颠簸。
而且驴也不是太有稳定性的动物,跑的时快时慢,导致坐在后面车板上的人,都跟着剧烈地上下起伏。
主要也是陈文止太瘦了,老是被颠起老高,又重重地跌落回去,才一会儿的功夫,屁股没少跟着遭罪。
这时候就显出苏木的好了,她那庞大的体格子占尽了优势,愣是在这场颠簸中纹丝未动。
驴车继续沿着道路前行。
突然,路中间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坑。
这驴很是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地直奔过去。
苏木坐的是比较靠前的位置,能清晰地看见这一切。
心道,不好!
就在板车车斗颠起的瞬间。
苏木反应极快,把一脸不明所以的陈文止拽到了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陈文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就被苏木拉过去,死死地拥进怀里。
下一秒 ,剧烈的颠簸让他全身都跟着一震。
紧接着,头顶处传出苏木不满的声音,“我说大爷,驴不会看路,但您会呀,咱就是说,不能绕过坑走道路的另一边吗?”
他们靠的很近,以至于陈文止都能感受到苏木说话时振动的胸膛。
白皙的脸又双叒叕红了,这次连带着心脏都跟着‘扑通、扑通’的。
大爷沉默了一瞬,之后的回复也很是够劲儿,“我这驴是头犟驴,不听劝的。”
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