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镇里的主街岔路口,苏木和两人分开,哥俩骑自行车回家了。
苏木独自一人往供销社走去。
既然来了就别白来,家里都没有可以打牙祭的饼干什么了。
过去买点,回去还可以分给家中三个小娃子一些。
和陈文止婚后这一个多月,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顺眼。
反而,和几个孩子倒是越来越有眼缘了,相处的也很愉快。
正好她除了饼干票,还有点糖票,一起都用了吧。
到了供销社。
苏木先买了三斤桃酥饼干,共九毛钱;大白兔奶糖一斤,五毛钱。
还不待苏木要别的。
供销员开始给介绍蜜饯,没有拳头大的小油纸包,里面躺着几颗乌梅,“顾客,这个是今天新到的,不要票,而且价格便宜,六分钱一包,三毛钱给六包。”
苏木一听,二话不说买了六包,营业员脸上都笑开了花。
她没想到这位顾客买东西这样痛快,赶忙又给介绍了新鲜出炉的炒瓜子,“您看,这是刚出锅的,两毛一斤,您要称点吗?”
营业员问的时候,心里也是虚的。
她们这的炒瓜子,每天只炒两斤,还她都是费尽口舌才卖出去。
这也不奇怪,现下大家来买零食,都挑顶饿的买。
嗑二斤瓜子,能吃个半饱都不错了。
而且一斤还卖两毛钱!
两毛钱是什么概念?
都能买七个芝麻大饼,或者三个富强面馒头了。
在营业员想得出神之际,苏木已经同意要这二斤,并慷慨解囊了。
所有加起来,总共是一块九毛钱,苏木把票据和钱递给了、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营业员,提着小布袋走了。
心想,好在来时兜里揣着小布袋了,不然回去都不好拿呢。
苏木挎着布袋,手从伸进袋子里,抓了一小把瓜子嗑起来。
边走还边哼着小曲,真是好不惬意。
走过人多的小镇街道,苏木沿着回村的小路前行。
春日的暖风吹拂到她的脸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说啊,你倒是说啊!”
难得的宁静被人打破了。
苏木循声望去,距离她四五十米远的前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她伸长脖子好奇着。
发现一个长相挺凶的男人,脸上顶着一块狰狞刀疤,他手中正抓着一个看着瘦高男人的头发,在那里大声吼叫。
“你再说啊,你他妈不是挺能说的吗?”
男人的旁边,还站着两名个子不高的男人,他们架着瘦高男人的胳膊,并在他膝窝上踹了一脚,强迫他跪下。
视线一转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他的双手挟制着一个女人。
苏木的眉毛一挑,看起了热闹。
呦,这是几个小混混,和哪家的小两口打架斗殴吗?
小老弟!你得加油啊!
一个奋力反抗,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护住你的爱人。
加油,加油!
她在心里给瘦高个男人呐喊、蓄力。
人却靠在旁边的树干,一边嗑瓜子,一边观察后续情况。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刀疤男用力往上拽起男人的头发,瘦高男人被迫仰面。
哪怕他的鼻子血流不止,脸颊乌青,苏木还是一眼认出,“我凑,这不是李鸣吗?”
与此同时,旁边的女人用力地挣扎着,大声哭喊着,“二哥,你说句话呀,二哥!”
“嚯!这是李鸢!”苏木眼睛睁大了些。
所以,这又是什么什么个情况?
“我不会求饶的,呸!”李鸣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还吐了刀疤男一脸口水。
这对刀疤男来讲,是妥妥的挑衅了。
嫌弃地抹了把脸,刀疤男脸色阴沉的吓人,声音如同野兽般咆哮,“敢吐老子,今天就是你小子的死期!”
话毕,一拳击中李鸣的胃部。
李鸣瞬间口吐酸水,可见其力道。
忍着胃部的剧烈疼痛,李鸣艰难出声,“打死我,也绝不道歉!”
苏木挑眉。
该说不说的,还挺有倔劲儿,可比小时候强多了。
在刀疤男下一记攻击快要落下时,一个声音响起。
“呦,这是以多欺少啊!”说话的人声音不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声音过于熟悉,李鸣努力转过头。
被抓的头发撕扯着头皮,痛得他是龇牙咧嘴。
“是…苏木。”李鸢小声呢喃,同时也一脸担忧地望向李鸣。
李鸢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苏木从小就打她二哥,恨不得是见一次打一次了。
这会儿看见她根本就没有用,就算向这人求救,她也不可能理会,甚至还得认为打得好吧。
李鸢有些失望,若在这时遇到别人就好了,至少能帮忙去举报。
她们僵持的地方在镇子的边上,距离镇里的派出所没有多远。
要是有人帮忙,救援的人一定能很快赶来。
可惜遇到的是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