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不知道该怎么跟沧灵说,难道时至今日自己还要劝她放下吗?
这种事放到自己身上,他都做不到放下,推己及人,他又怎能拦着沧灵复仇的脚步。
“对了,怎么不见那傻小子。”
楚泱不想让沧灵徒增伤悲轻咳一声将话题转开,沧灵笑着执起汤匙为楚泱斟了盏煮好的药茶,“师父,都说了别总叫人家傻小子,回头让人听见不好。”
楚泱听沧灵维护那个傻小子心里就不舒服,就像千千万万有女儿的父亲不喜欢外面觊觎他们小白菜的野猪一样。
前面的巫玉是楚泱不得已而为之,这个图鲁却又是无奈之举,楚泱有些心烦,他从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能让他无能为力的事。
楚泱的心情不算好,可是沧灵却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的斟茶,“师父,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后退。”
楚泱看着小徒弟灵动的大眼眉心的那抹愁绪也渐渐消散,现在考虑这么多干什么,只要自己在还能让小灵儿吃亏不成,反正那人身上的余毒未清,他的命还在自己手里攥着,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想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样还要掂掂自己的斤两,不过那人看向沧灵眼中的情谊是骗不了人的,楚泱相信这次自己没有相信错人。
“幽香萦绕,虽有药香却清冽醒神,还是当初的味道,没变。”沧灵听得出那句没变意味着什么,一时间眼中有些泛酸,但是更多的是感动。
“阿灵,看我给你猎来什么了!”
正当屋里师徒两人闲话家常的时候,只听图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得出这人语气里的喜悦。
楚泱看了眼心里飘向屋外的沧灵,没好气的哼笑一声,“这人真是不禁念叨,我还没说什么就来了。”
沧灵看着绷着脸的楚泱心里好笑,这师父还是跟个老小孩一样,动不动就甩脸子,一点都不像在外面那样高深莫测。
算了,师父是为了她好,担心自己会再遇见一个巫玉,这样的魔鬼若是再遇见一次那她就真是要一无所有了。
“好了,祭司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看在徒儿的面上,咱们就给人家留些面子,好不好!”
楚泱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摇晃自己胳膊撒娇的女孩,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不扶我起来?”
“哎!徒儿扶您上外面走走。”
沧灵先一步拿起拐杖搀起楚泱,楚泱无声的笑了笑,算了,难得糊涂,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走一步算一步吧,想这么多干什么。
屋外的院子里,一只一两百斤的野猪四肢被紧紧捆绑着但依旧没有阻碍它做最后的顽强抗争,周边还有几只野鸡,而图鲁则是怀里抱着一只白狐狸,小狐狸的后肢显然是被什么打伤了,殷红的血液将它毛皮染成红霞的颜色,在雪白的毛皮映衬下就像朵朵红梅乍然盛放。
小狐狸极有灵性,上一刻还在图鲁怀里装死,当看到一个美丽的小姐姐迎着阳光向自己走来时狐狸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灵动的大眼滴溜的乱转,两只像软棉花一样的小耳朵上下抖动像是在向小姐姐讨好一样。
只是一只大手轻轻一钳就掐住了它命运的咽喉,动弹不得的小狐狸可怜巴巴的瞅着迎面走来的两人,嘤嘤叫个不停。
“图鲁你怎么打了这么多的猎物?不是让你打两只野鸡就好吗?”
沧灵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猎物心里有些震惊,图鲁现在打猎的本事竟然这么出神入化了吗?
图鲁温柔一笑,“没什么,我今日运气好,刚一进山就遇见一头野猪,想着给你们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无论是祭司还是圣女平日多食素食,所以偶尔吃上一顿荤腥就显得弥足可贵了。
楚泱冷眼看着这傻小子跟沧灵旁若无人的大献殷勤,心里恼怒却又不能发作,不然就让这人平白占了先机,这小子别看没有巫玉凶,但是要说脑子可是比巫玉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进退有度心机深沉,这样的人要是交好便是最强的同盟,若是为敌那就是对方的噩梦。
这些楚泱早就发现了,只有沧灵对此一无所知,想到这楚泱心里又是一阵担忧,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能相信他么?
图鲁看见大祭司脸色不好,心里一紧,赶紧上前,抱拳行礼,笑着跟大祭司打招呼,“晚辈见过祭司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祭司也不是那不知进退的人,淡笑着说道:“行了,这又不是祭司殿,无需拘泥小节,你身上余毒未清不要太过操劳。”
楚泱眼神扫过地上的猎物,看似关心实则礼貌却又疏离,图鲁知道大祭司对待自己的态度不算亲近,但是他并不介意,因为他知道,对方是阿灵在世上最亲近的人,自己对沧灵的心意昭然若揭人家还能跟自己和颜悦色才怪了。
不过这样他倒是放心些,毕竟在这巴方阿灵虽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但是还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大祭司,说到底他还是要感谢这位大祭司,若没有他估计阿灵也会像她的亲人一样无声无息的消散在天地间。
想到这图鲁俊美的脸上笑意更加真诚,“图鲁承蒙祭司大人垂爱,能亲自替我解毒治病,晚辈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帮着阿灵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