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那个女人叫什么?底细你查了吗?”
稍微一冷静凌湛的理智像是涨潮的海水尽数回归,转念瞬间又变成往常那副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样子。
“老爷,那人名叫沧澜,是明月楼现在的头魁,前不久还被大王封为清幽娘子,据我所知是咱家公子有一次和朋友去明月楼聚会,看了沧澜献舞一见难忘,从那起公子有事没事就去那为人家捧场,确切的说,就是到今天这两人都没说过话。”
凌湛看向老严一言难尽的样子,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力的憋闷感,不过沧澜这个名字,脑海里便想到那抹幽兰的倩影。
凌湛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幽光,聪儿是怎么和她搅在一起的,是意外还是蓄意?
无数的猜测像是攀岩而上的藤蔓,让他原本精明的头脑有些晕眩。
“老严,你再去查,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蹊跷。”
“是!”
“老爷,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湛叹了口气,神色中显露些许疲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老严,有什么就直说,这些年你是我最信任的亲信,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老严精明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老爷,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性子单纯,被您保护的太好,不懂得外面的险恶,所以不能明白您的苦心。”
“等缓缓,再和他好好说,毕竟父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凌湛知道老严的担忧,他怕自己和孩子因为这一巴掌隔了心,“老严,我心中有数,在这个家除了我就数你和聪儿感情深,一会儿去看看他,回来一准还没用膳,去膳房准备点他爱吃的菜。”
“哦对了,还要准备点伤药,我这手头没个轻重,这一巴掌也不知伤着没。”
老严听着凌湛的絮絮叨叨心里好笑,这哪里还像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相爷。
也是,虎毒不食子,野兽尚且舐犊情深更何况人呢?
老严苍老的脸上尽是笑意,满口答应着,“老爷您就别操心了,有我在一准都能安排好。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待老严走后凌湛看着早已收拾一新的地面再也看不到方才的混乱,但是却收拾不好凌湛心中的烦闷,寂静的大堂内只有脚步声在针落可闻的空间内回响。
…
禁军大营
是夜,月明东升,营中火把燃起,除了往来于军营巡逻的脚步声,整个大营都笼罩在一片肃穆中。
禁军大营驻扎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条溪流,平日里除了士兵们来此取水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当荆兰偷偷摸摸的从军营出来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偷偷摸摸的,你做贼啦。”
刚到的荆兰正探头探脑的寻找老人的身影,这里因为借着月光视线并不暗淡,相反粼粼波光下却是极美,正当此时一道声音吓了荆兰一个哆嗦。
待荆兰定睛看向从那片黑暗中走出来的刀疤师父,眉峰一挑,语气无奈,“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能挖苦人呢?!”
刀疤老人佝偻着背,没有理睬他,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极了饭后的漫步。
还没等荆兰再说什么,就有什么东西仍自己的脚边,
“这是什么东西…”
等荆兰蹲下一看,好嘛!这是两只野鸡!?
“你这是去哪打劫了?”
“哎呦!”
还未等荆兰说完就被敲了一烟袋,虽然没有多疼但不妨碍小公爷夸张的表演,“老头你没有心,我又给你挑水又给你洗衣服,你就这样对我,我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啊~”
“再叫,我让你真的喂狗。”刀疤师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荆兰瞬间哑然,不是他胆小,是这老头真的邪性,要是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爷竟然沦落到给这么个老头打杂的结果,最重要的这还是他心甘情愿的。
“师父,我胡言乱语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现在的荆兰和曾经简直判若两人,好话是不要钱的往外说,反正不论如何先认了师父再说,被他赖上了就甩不下去了。
“我现在还不是你师父,喊早了。”
荆兰也不管老人说什么,嘿嘿一笑,“不早不早,早喊晚喊早晚得喊。”
老人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你小子不应该叫京都小霸王,纯属是个京都大话痨。”
“哎~ 师父您老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徒弟我是赖上你喽~”
老人睨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再反驳,“去把这鸡烤了。”
荆兰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老头吃软不吃硬这些日子他早就摸清了。
“哎~ 师父,弟子得令!您老瞧好吧!”
刀疤师父看着荆兰殷勤忙碌的身影,嘴角挂着一抹不明显的笑,身边有个小崽子闹闹哄哄的,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赖,比起过往那些寂静无声的岁月,如今的日子也不那么让人心厌了。
…
相府
“当当当”
“公子,我能进来吗?”
老严听不到房间内的声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正当要再次敲响房门时,雕着花的木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