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君侯,大妃这两日确实没什么异常。”小太监拧着眉小声的嗫喏着。
兕仲闻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看的小太监心里直发毛,就当小太监坚持不住时兕仲收回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
还没等小太监长舒一口气,就听耳边传来兕仲浑厚凛冽的声音,“将军府这些日子有什么消息吗?”
小太监心头一跳,虽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小心应对,“回禀君侯,自从熊代将军回府后,将军府就已经闭门谢客了。”
当兕仲听到熊代的名字时狼目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杀意,但是仅此片刻便垂下眼眸,将心里的恨意尽数隐藏,面上不显分毫。
接着就又听他说道,“那个女人呢?”
小太监清楚兕仲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想到这他还真有些同情熊将军,这新讨的美姬还没看几天,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们君侯的不快,愣是把人生生扔进役所,唉~ 他们君侯这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
也别说,他们君侯这辈子也就对大妃有笑脸,其他女人是死是活恐怕在君侯心里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小太监又回想一下那天熊代将军离开月华殿那满面血污的惨状,活生生就像个恶鬼,当时他们这些宫人见了可是吓得腿都软了,紧接着就听说君侯将熊将军那个美姬给发配了,以至于月华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君侯大妃还有熊将军以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再说这主子们的事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随便议论的。
“君侯,那个女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去役所了。”小太监低眉顺眼的说道。
“身份查明了吗?”兕仲淡淡的说道。
小太监皱了皱眉,为难的说道:“君侯按您的吩咐,奴才暗中调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但是情况从明面上看,的确没什么问题,可是 ……”
“别吞吞吐吐的。”兕仲面无表情的凛声道。
小太监小心的瞄了一眼兕仲的脸色,才缓声说道:“从明面上查的结果的确和熊将军说的没什么出入,但是奴才觉得不知道在哪总是有一丝古怪。”
兕仲闻言抬头看向小太监,眸光不明的说道:“哦?古怪?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奴才的直觉。”
兕仲听闻此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直觉?”
“没错就是直觉,”小太监欠着身讨好的笑道:“君侯,您有所不知,奴才自幼直觉就敏于常人,不少次都是直觉救了奴才一命。
奴才幼时家住半山腰,有一日雨下的很大,就像是从天上倒水一般,半夜时分奴才总是心绪不宁,就和家人说了,爹娘也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连夜就带着我和弟弟投靠到镇上的亲戚家。
您猜怎么着,等到转天就听说因为雨下的太大将山都冲垮了,就连山下的村子也都被埋在下面了,一个村子都没活几个,等到我们一家人回去一看,那还看得见家啊,都被埋在黄土之下了。”
“当时爹就说,得亏听我的,不然我们家就也和那些村民一样了,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小太监说的眉飞色舞的,一时间也忘了对兕仲的恐惧,兕仲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太监,随后轻笑道:“看来你的直觉还挺灵验,那本侯就信你一回?”
小太监闻言心头一喜,但也不敢放肆的喜形于色,谦恭的说道:“君侯圣明!”
兕仲嘻笑道:“油嘴滑舌。既然你有此本事,那这件事就交你去办了。”
兕仲眸光一凛,面露寒霜的说道:“记住,这件事一定要暗查,要是透了一点风声,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小太监一听此言后背一僵,马上跪地磕头,“君侯放心,奴才一定守口如瓶,办好差事!”
“嗯,”兕仲见他如此也收了身上的凛冽,“还有不管查到什么,一定要先向我禀报,不可擅自做主。”
“还有将军府也得继续盯着,风吹草动事无巨细都要上报,懂了吗?”
小太监闻言又给兕仲磕了个头,郑重说道:“君侯放心,奴才一定给您办好差事,否则提头来见。”
“哈哈哈~ 说什么胡话呢,这人啊,就一条命没了头你还怎么见我,你只管给本侯办好差事,到时候是不会亏待你的。”说罢就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待到小太监走后,兕仲用手捏了捏眉心,相比于身体上的疲累,心神上的疲惫更甚,此刻的兕仲深切的感到一种从身到心的无力,这是多年来他从没有的感受,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战场上,兕仲早已习惯掌控全局,将一切的变数都掌握在手里。
被动,是他几十年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字眼,他讨厌受制于人畏首畏尾的被动,更不会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任其听之任之,这次更不会!
不管结果是不是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他都不会放任它成为自己生命中的变数!
既然当年的事有人不想随风而逝,那就得有勇气承担旧事重提的后果,熊代,你最好没有骗我,如果让我查出来那女人的身份有异,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
阿郁啊~ 我兕仲这辈子有些事注定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相信,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