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谁尝尝柳叶刀的滋味啊?"
还未等阿奴说完话,就听兕寒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将军和公主他们回来了,咱们快出去迎迎。"阿奴阿蛮一听这兄妹俩可回来了,高兴的赶紧撂下手里的活出去迎接。
这时兄妹二人带着雍幸和阿青已经走入殿中,"阿奴阿蛮,快点备饭,我都快饿晕了,这一晌午早就把我早上那点儿吃食都消磨干净了。"阿好一边快步向殿内走一边气鼓鼓的抱怨着。
走在身后的雍幸听到小公主这急切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轻笑,小公主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哪怕是在生气时都是一副娇憨模样,自己在心底越发坚定一定要守护好小公主的纯真,他的小公主只需要像花儿一样在阳光下肆意张扬的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永远向阳而生无需凝望深渊。
…
"你这丫头现在知道累了吧,当时说不带你来,你撒娇耍赖的要跟来,怎的现在后悔了吧。"
走在阿好身侧的兕寒摸了摸阿好的小脑袋,无奈的说道。
"啧,谁说我后悔了!"阿好拍掉自家阿兄恶魔般的大手,将自己早上梳好的发髻给拯救出来,平时自己抹额束发简单惯了,这回为了进宫面圣仪态庄重,自己好不容易起个大早让阿奴梳了个正经八百的流仙髻,还挺好看的呢。可不能遭了阿兄的'毒手'摧残。
"不过阿兄,现在我是明白为什么各诸侯国的君侯们为什么都不愿来王都了。"
兕寒侧头看看她有何高见,"哦?公主殿下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来,阿兄先坐下喝口水。"阿好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兕寒走到桌前坐下,随即斟了盏茶递给兕寒。
"阿兄,你看首先这王宫美则美矣但在我看来就是一座金丝牢笼,条条框框的规矩横亘其中就像编织这牢笼的金丝栏杆一样,被关进这里面的活物终究会失去天性,被驯化成听话的宠物,你想啊,将一只翱于九天的凤凰驯化成只为主人一个眼神一口吃食就摆尾乞怜的家雀,何其残忍。"
兕寒听到阿好的话若有所思的喝了口手中的茶,紧接着就听小丫头又说道:"还有今天面圣时大王说的话看似是对阿爹和阿兄的褒奖,但我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儿,这里面掺着一丝威胁和警告的味道,其实大王从不相信各诸侯能安分守己,君疑臣,臣疑君,君臣相疑无止无休。祭司伯伯向我讲习策论时说过,为君者最忌功高震主,臣强君惧,恐生血灾,恶因不止则恶果无终。怎么想都是悲哀啊。"
兕寒没想到阿好这般年纪就能想明白这么复杂的问题,要知道这可是多少浸淫官场的人都不曾明白的事啊。阿好虽然天性纯真却自小就有一颗玲珑心,往往成年人都不曾想通的事,她却轻而易举便能贯通其中关节实在是让人喜忧参半啊。
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未来如何,但依着自己的私心却不希望她被这些世间的纷纷扰扰所纠缠,只希望她永远只是在父母兄长庇佑之下无争无忧平安喜乐的兕国明珠。
"阿兄阿兄!我和你说话呢,你又想什么呢?"
兕寒被阿好这一喊抽回了思绪,轻笑一声, "怎么听你这话就好像我总走神一样。"
"难道不是吗?阿兄你没觉得最近你总走神吗?自从见过太子后你就这样了,时常我和你说话,就发现你总不专心,还有时看着我发呆。阿兄,你和我说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兕寒伸手刮了一下小阿好的琼鼻,"你啊,人小鬼大什么都想知道,大人的事你个小丫头少操心,最近这些日子玩儿疯了,等回了家,你得给我把落下的功课都给补齐了,不然的话……"
小丫头一听兕寒的话,水灵灵的大眼瞪的溜圆,"不然怎样?臭阿兄,你想好再说!不然后果自负!"
兕寒一听,呦,小丫头胆肥了,还敢威胁自己了?
"我倒要听听,公主殿下打算让在下如何后果自负,嗯?请殿下赐教。"
阿好一看他这淡定自若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啊,这么一气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瞬间就变得气鼓鼓了,本以为很有威胁力的样子,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这么一想兕寒‘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阿好再看他这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样子就再也忍不住那如岩浆喷发般的怒火了。
“兕寒!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兕寒一看小姑娘再逗就炸毛了,便没敢再逗她,赶紧给她顺毛。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是作为一个好哥哥的自我修养。
于是乎大手一伸便将气呼呼的小团子抱进怀里,轻拍后背给她顺气。
“你说你气性怎么这么大,也就是我不嫌弃你,陪你吃、陪你玩、陪你习武识字,哦,还有在你闯祸的时候还得给你背锅。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说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你哥!嗯!还不实逗了。”兕寒说着还不忘捏捏小丫头软乎乎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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