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 金桂阁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叹朗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深秋的金桂阁暗香浮动,琴声绕梁,丝丝婉转声声似,促弦应转弦转急,轻吟兮如秋月照水,哀叹兮若雨打芭蕉,琴音颠兮似美人蹙眉,丝丝缕缕愁绪倒让这浓香馥郁的花香多了几分愁怅。
“公主,公主,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来了!~”侍女阿兰从金桂阁的大门口一路喊着跑进内殿。
‘铮’的一声,这一瞬不知打乱了的是井方的琴声还是粉饰平静的心湖。
“公主,公主,太……太子殿下来了。”阿兰一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井方看她跑成这样无奈的笑了,转头从桌案上拿起杯盏给她斟了杯茶,递给阿兰。
“来喝杯水喘口气慢慢说。”
阿兰憨笑一声,心想还是公主好,听到太子来心里不定多着急了,这时候还能淡定自若给自己斟茶,不愧是她们井国的公主。
只是阿兰并不清楚她的公主并不如面上表现出的那样心无波澜,自从住进这官驿,井方便让人俏俏去打听太子殿下的事,可是越打听越发将自己的一颗芳心寄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还未谋面,但从外人口中的描述便可知晓太子一定是位相貌英俊能文能武的端方君子。
而自己的姿容在井国也是绝色,更何况井人擅农日后在国政上自己也可以作太子的贤内助。
父亲本就想促成井商联姻,而日后若自己成了太子妃,井国作为太子妃的母国与大商自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井国也可以真正得到大商的庇护。
想通这些井方宛尔一笑,“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太子在哪呢?可是要到金桂阁来?”
“公主您别急,听阿兰说完,太子今早是到官驿来了,不过是先去的兕国使臣住的梧桐苑,估计一会儿就会到咱们金桂阁了。”
井方听此不免有些失落,“梧桐苑,”口中轻念这三个字,“这次听说兕国公主也来了,就住在梧桐苑中,听说那位公主天人之姿倾国倾城。你说太子会不会…”
“哎呀,公主!您想什么呢!奴婢听说那小公主虽然貌美但还是个孩子呢!太子就算是去梧桐苑也肯定是去找兕国大公子兕寒将军,公主您何时如此患得患失了!”
井方听着阿兰的话心中不由豁然开朗,是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怎的和一个小姑娘捏起酸来了,虽说自己未曾见过那位小公主,但终究只是个孩子,就算再美还能美到哪去,顶多就是比寻常的孩子精致可爱些罢了。
再者说太子与兕寒将军年纪相仿又都身居高位自是有话可说,就算在梧桐苑多耽搁些也是应该的。
看着阿兰因吃惊瞪大的双眼再配上圆圆的脸颊煞是可爱,井方没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小圆脸,“好了,我没那么幼稚,连个孩子的醋都吃,给我整理一下妆容一会儿好迎接太子殿下。”
“诺∽”阿兰因被井方捏着脸只能含糊不清的说。
井方看她这滑稽的样子不由失笑,说了声‘走了’便拉着阿兰进了内室。
…
梧桐苑 栖凤台
兕寒和阿好刚送走了殷昭,这时两人坐于桌案旁,阿好兴冲冲的给自己阿兄煮茶,看了眼正专心煮茶的妹妹,兕寒眸色沉了沉转而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阿好,你对这位太子殿下印象如何?”
阿好闻言抬头看向兕寒,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阿兄,“此人龙睛凤目,言谈虽温和随意,但字字句句皆暗有所指,而且,我观他仪态细节已初含王者之威了,这个人心性坚韧,心机深沉并非等闲,不过,话又说回来,王族之中有几人是凡凡之辈。”
兕寒听到小妹对殷昭的评价满意的笑笑,“不愧是我的小公主,观人观事细致入微,今日见到这太子果然不同凡响,轻言慢语却有震聋发聩之音,谈笑风生间却胸有成竹纵横捭阖。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帝王,看似有情实则最是薄情。
这种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自我从军以来所面对的敌人不在少数。
但唯独不曾遇见像他这样的人。这种人若是为友便好,可若是为敌那便是劲敌啊。”
阿好听到阿兄语气低沉心中不由憋闷,随即放下手中的活,坐到阿兄身边用自己的小手拉住他的大手,好似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他传递安慰和力量。
“阿兄啊,你莫要多想了,我看那太子虽然为人深沉,但决非卑劣之人,我们兕国与殷商结盟这近百年来虽然从王国变成了公侯之国。
但是我们却比从前更加强大了,物阜民丰,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这不就是兕国列代先君梦寐以求的吗。
更何况我们兕国是诸公侯国之首,你和阿爹又是这世间可遇不可求的战将,殷商若要确保北境安稳就必须与我们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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