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麻瓜种这个概念第一次被提出时,巫师们就有了从出生上去区分自己的意识,而当泥巴种这个词被创造出时,污水被有针对性的泼向一部分土地,致使原本一样的泥土变成了污泥。’
赫敏举手用她清亮的声音向宾斯教授询问密室与继承人时,黛拉正读到这一段。
黛拉抬起了头,注意力从手上这本讲麻瓜种歧视的书上移开,和大家一样看向了赫敏。
“我这门课是魔法史,我研究事实,格兰杰小姐,而不是神话和传说。”宾斯教授用他干巴巴、气喘吁吁的声音表达他对回答赫敏问题的拒绝,他想要回到课本上,又念了起来,“就在那年十月,一个由撒丁岛魔法师组成的专门小组——”
“我想请教一下,先生,传说都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不是么?”
然而赫敏不依不饶地举着手,并且最终说动了宾斯教授。
“好吧。”应着大家的视线,宾斯教授只能无奈又不大情愿地说了下去,“你们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是由一千多年前最伟大的四个男女巫师创办的——”
宾斯教授干巴巴地讲述着霍格沃茨最开始的那一小段历史,他说着斯莱特林与其它创始人在招收学生上的分歧,提到斯莱特林在与格兰芬多争吵最终离开霍格沃茨后,宾斯教授顿了一下。
“可靠的历史知道就告诉我们这些,但是,这些纯粹的事实却被关于密室的古怪传说掩盖了。”
宾斯教授这样说着,语气里难得带了点起伏,他就这样略显愤愤地说完了之前德拉科和黛拉说过的关于继承人与密室的故事。
枯燥的魔法史课活跃了起来,学生们七嘴八舌地提出关于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与密室的议论,最终都被宾斯教授一声严厉的“够了!”给停住了。
他们又回到了原本没有波澜的课堂,回到了一九二八年的国际巫师大会的那段历史。
再看看书上出现了好多次的‘污泥’,一种极致的讽刺感在黛拉心间升起,她合上了书,露出它《污泥、泥土和土地》的灰暗封面,然后戳了戳旁边开始昏昏欲睡的德拉科。
“德拉科,”她边戳边轻轻喊着,“你能多告诉我一些五十年前的事么?”
“你别害怕,我总会在你身边的。”德拉科先是安慰了一句,才又低声说着,“我上次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毕竟那个时候我爸爸还没出生。”
“那你爸爸是怎么知道那是继承人做的?刚刚宾斯教授就没提这个。”黛拉朝德拉科那边靠了靠。
“因为霍格沃茨找了替罪羊,把继承人的事情粉饰了过去,不然五十年前这里就要关闭了,”德拉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之前我爸爸抱怨邓布利多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邓布利多很早就是这儿的教授了。”
“也不一定就是霍格沃茨找的,魔法部不也一直糊弄着做事么?”黛拉小小地反驳了一句,“那五十年前的事你们这些圣族都心知肚明?”
“啊,他们有时候会聊这个,”德拉科点点头,“诺特叔叔,他的年纪要比我爸爸那一圈人大很多,好像就是那个麻瓜种死后一年入的学,他入学的时候大家还在谈论那件事。”
“西奥多·诺特的诺特?”黛拉音调略扬了一些,不过仍压的很低,她很快想起了之前金妮说过的,诺特有一个年纪很大的父亲。
“是的,我们两家的关系还不错,我们家经常招待他们。”说着,德拉科悄悄握上了黛拉的一只手,“我也很乐意招待你,其实我们家对纯血的概念没那么严格,你这么优秀,我相信你的父母都会是巫师。”
“你说话真贴心,德拉科,”黛拉应和着,眼里却没什么情绪,她并不很认同纯血、混血、麻种的说法,但她不是个喜欢强硬输出观点的人,“你这几天做的事也很贴心,但我想,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德拉科。”
“我不是在紧张,”德拉科立马回道,他收紧了握着黛拉的手,“我只是想多一点保证。”
“我和你都是被选中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何况你不能一直只看到我,”黛拉的声音更加温和起来,她引导着男孩,“斯莱特林还有荣誉,我知道你们魁地奇队也快要加紧训练了。”
“我们在该训练的时候都很认真,我们队还有最好的装备,不用多花力气,我们也能胜利的。”德拉科争辩着,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比赛是很重要,但你也很重要。”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德拉科,”黛拉的另一只手覆上了男孩微微牵紧的双手,“但你不能因为我而失去其它得到快乐、获取辉煌的机会,那会使我感到惶恐的。”
“让我们慢慢变回之前的状态,好么?”注视着德拉科游移不定的灰眸,黛拉最后这样说道。
“那你得保证,”德拉科刚起了个头,下课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不过他一点也没注意宾斯教授粗噶的一声“下课”,也没在意周围逐渐嘈杂的环境,继续说着,“别再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像尖叫棚屋那样的地方,在事情有结果之前,请收敛一下你的不同寻常,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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