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事说来话长!她自从被休弃,她的父母一直给她张罗婆家,最后把她嫁给了一个以杀猪为生的鳏夫。
听说自从她嫁给那个杀猪匠,就经常挨打。那人性格暴躁,只要有一点不顺他意,就对她大打出手,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
“小玲,那她的爹娘也不管管啊?”梁大妮问道。
“她爹娘的眼里只有银子,哪会管她的死活。我娘家村子的人都说,她父母当初从她那里骗来的银钱,根本就没放印子钱,还有她的那个弟弟,从她家偷的银子全都输光了不说,还借了不少高利贷。后来赌场的人上门追债,刘芳的父母没办法,只好把从自己闺女那里骗来的银子都给了人家,这件事才算了结。唉!摊上这样一对唯利是图的父母,也是她的不幸。”
“对了,小玲,你还没说她是因为啥事要被砍头?”
“杀人!上次我回娘家,听村子里的人议论,说她因为不堪受辱,便花高价买了砒霜,在她做饭的时候,把毒药下到了菜里,除了她,剩下的一十三口人,全被毒死了。”
“哎呀我的娘啊,没看出来,这人也太狠了!固然那个杀猪匠该死,可别人罪不至死,也不晓得她是咋下去手的,幸亏陆西把她休了!要是把这么一个恶毒的妇人放在身边,那也太危险了。”梁大妮道。
“谁说不是呢!看来以后娶儿媳妇可得把眼睛擦亮,好好挑挑,还得四处打听打听。”其中一个妇人说道。
“那杀猪匠平时打媳妇,他的父母也不晓得管管吗?”梁大妮问道。
“管啥管!听说他娘这人蛮横不讲理,平时儿子打刘芳,她还在一边火上浇油,说啥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等。”程小玲说道。
“看来刘芳在夫家也没少遭罪,估计她也是逃无可逃,才一怒之下,动了杀心!”另一个妇人感叹道。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要是能拎得清,好好跟陆西过日子,也不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唉,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嗯,这话我认同!还有陆南以前的那个媳妇,你别看她跟咱们说话细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可她说的话,细品,都是带着含义的。
记得有一回她跟我闲唠,那时她刚嫁进陆家没多久,她挺着个孕肚,我问她,你的肚子都显怀了,咋还来河边洗衣裳,不怕滑倒啊?你们猜猜她咋回答的?”梁大妮看向几个妇人问道。
“那能咋说,无非是农家人没那么娇气。”
“错错错。她说家里的家务全靠她大嫂一人操持着,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连个歇着的工夫都没有,可能每天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同为女人,她看着心疼,能帮一把是一把,还说她大嫂一天可能干了,饭量又轻,连她的婆婆都夸她大嫂了,说这样的儿媳妇娶十个八个都能养得起。当时我问她,你是不是怕你婆婆嫌弃你不干活啊,要不咋还挺个肚子干活呢?
她当时一副欲言又止,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说她婆婆不会嫌弃她,最后说天不早了,她得抓紧洗衣裳了,回头好帮她大嫂干活。”
“她那么说,不就是说自己的婆婆苛待她们吗。”
“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当时我觉得没啥,咱们做人家儿媳妇的,哪有不干活的。可现在回头一想,当时她说话绕来绕去,不就是说郡主待她们不好吗?”
“你这么一分析,还真差不多。她要是个好女人,也不会卷了陆南的全部家产跑回娘家了。光这一点就暴露出她这个人的品质不行。”
“这对表姐妹的为人,还真是有的一拼!”
几个妇人正说着,这时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大家转头往村口望去,只见十个身穿铠甲的人,英姿飒爽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簇拥着几辆马车过来了……
村民小声议论着,这是又来了啥大人物吗?
全村男女老少全都从家里出来,大家望着从他们面前走着的车队,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马车帘子被风掀开一角,一位长相异常俊美的男子映入大家的眼帘。
直到车队从他们面前经过,他们才小声议论起来,有那好信儿的村民,远远地尾随着车队而去,想要一探究竟。
“哎哟,这又是去逍遥侯家的客人吗?”
“应该是!”
“不是去他家的,还能是去谁家的?放眼咱们陆家村,谁家能有这么尊贵的客人?”
“就是!”
有几个小姑娘羞答答的站在一边,要是能嫁给这样英俊不凡的男子,那才叫不枉此生!
但几个小丫头晓得,这样身世不凡的男子,不是她们能肖想的,只是想想而已。
不大一会,那几个好信儿的村民就转了回来。
“喂,发福,那帮贵人是去逍遥侯家的吗?”
“不是——他们是去村尾老裴家的。”
“原来是去他家的!”
“告诉你们,是裴家的那个少爷衣锦还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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