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没想到,他以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娘还没放弃他。他羞愧万分,无地自容,哽咽着说道:“娘,都怪儿子以前自私狭隘,做事从不为家人考虑,伤了爹娘的心,还把你给我做买卖的二百两银子都折腾没了,我实在没脸再让爹娘破费!反正儿子年纪不算大,我以后好好做事,不愁赚不到银子。”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已经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担当了。你能从中汲取教训,还不是无药可救。以后做事,一定要把心思放正,三思而后行!”
陆西今儿个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陆庄氏觉得很欣慰,也愿意提点他一下,同时也想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娘,谢谢您还愿意给儿子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陆西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深感愧疚,发誓以后一定做个好儿子,担负起身为人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到了饭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因为有外人在场,现在的陆家男女分开用饭。
严国忠心里暗自得意,暗夸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英明!若是不跟着陆清过来,上哪儿去品尝这么多的美食。他现在非常享受这种来自“家”的感觉。心想,这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吧。
陆西在家待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他就带了一些土特产离开了陆家村,要不是为了前程,他都有点不想离开家了。
陆西坐在回县城的马车上,同行的还有七个男女。
他们看着陆西用破布盖着的竹篓,都在猜测,这里面装的是粮食还是别的?……
这年头,做为普通老百姓,生存压力非常的大,随时面临着饿死或渴死的生存危机。
就说车上这几个男女,除了陆西的气色不错,再看这几个人,瘦骨嶙峋,一脸的菜色。
陆西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他突然抬头望去,正好捕捉到大家那火热的目光全都黏在了他的竹篓上。
他下意识地把竹篓抱在了怀里,这可是老娘给自己准备的吃食,谁都别想打里面的主意。
陆西一路提心吊胆,直到马车到了阳河县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陆西下了马车,背上竹篓,就撒丫子往他做工的当铺跑去,那奔跑的速度,就好像后面有恶狼撵似的,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跑得最快的一次。
那七个男女一脸懵,有个女人问道,“他跑啥?”
“这小子不会是以为咱们要抢他的东西吧?”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我看是这么回事!”
“唉,这年头,咱们穷人活得太不容易了,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被人家当作强盗喽!”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叹气道。
今年的日子注定不好过,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卖儿卖女的现象异常严重,每天都有饿死的人。
逃往陆家村的灾民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一棚难求的地步,没地方,大家就沿着大禹河而居,把陆镇山和陆坤愁得满头白发。
百姓人人自危,哪还有啥心情做啥买卖,不做买卖又哪来的活计,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一天,陆庄氏又和丈夫从空间里拿出一车粟米,夫妻俩拉着往回走,刚到通往陆家村的路口就被大家拦下了。
“陆员外,陆夫人,粮食涨价了吗?”
“大家也晓得,我们夫妇是靠老关系弄到的粮食,也是我那朋友心善,可怜大家,才按原来的价格卖给我。”
“陆老爷心善,连交的朋友都是大善之人,让我等佩服!陆老爷,你把你朋友的名字告诉我等,我们好给他和您立长生牌位,以表我们的感激之情。”
“那倒不必。我那朋友是高洁之士,不在乎这些虚名!他特意嘱咐我,千万不可说出他的名讳,我已经答应他了,请大家谅解。至于我,就更不需要了。”
“陆员外是重诺之人,咱们就别难为他了。”
“我今儿个拉的是粟米,若是大家想买,就排好队。但我还是那句话,想转手卖钱赚差价的,一经发现,不但不卖他粮食,还驱逐出陆家村。”
“陆员外,您就放心吧。大家都是识好歹之人,不会这么做的。你和你那位朋友对大家的恩情,大家都会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要是有人想转手卖钱,那就太没良心了!”
陆庄氏和丈夫看敲打的差不多,便开始给大家称粮食,一车粮食,很快就卖光了。
大家再三感谢,这才背着粮食回去。有没买到粮食的,陆明成跟他们约好后天这个时辰还在这个地方卖。
陆庄氏等大家散去,和丈夫归拢一下麻袋,就往家赶去。
她发现一个小男孩站在不远处,可怜巴巴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来到近前,她冲他招了招手,“小朋友,你有事吗?”
小孩胆怯地慢慢走过来,问道,“夫人,我这有两文钱,你能卖我一点粮食吗?”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我爷爷病了,我爹爹去当兵了。——我们家就我和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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