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只觉得羞愧难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师兄忍辱负重,屈身侍敌,我等才得以活到现在,先前却那般羞辱师兄,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师兄责罚。”
蒲杰本欲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动,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只卷轴交给对方。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快点离开这里,然后寻到师父的踪迹,然后卷轴交给他。事后我自会与你们会合。”
作为这些年轻弟子当中,最有威望的冉昱,知道事情恐怕有变,于是接过卷轴贴身放好,对蒲杰说道:“师兄跟我们一起走吧。”
“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们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在蒲杰的不断催促下,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刚刚架起遁光,尚未走远的冉昱,连穆等人,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接着大片的火云在先前藏身的山洞之中升起。
性情向来刚烈的连穆大吼一声,“你们快点走,我去救师兄。”
冉昱从背后一掌打昏对方,眼含泪光地对其他人说:“我们走!不能让师兄白白牺牲。”
在那片战场之中,蒲杰遭遇了他此生最艰难的一战,也是他生命当中的最后一战。
五火七禽扇催动到极致,扇身之上象征五行之火的宝石,化作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神焰,被蒲杰尽数吸入体内。
原本只有假婴修为的他,暂时拥有了元婴期修士的实力,但代价就是牺牲自己的神魂。
他在用生命战斗。
“到头来我还是比不上苏师妹你,我竟天真地以为靠着苦修,就能弥补我们之间的差距。”
“不过有一点,我绝对不会输给你,那就是我对师父的忠。今天我就用这条命,证明给师父看我蒲杰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最终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过后,原本郁郁葱葱的青山只剩下一片焦土,被烧掉半截身子的须冥子,心有余悸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那具焦尸,狠狠啐了一口。
跟他一起前来围剿的修士,全部都死了,死在了那个被他们当做笑谈的废物手中。
“姓易的这个老东西,收的徒弟骨头一个比一个硬,害的老子差点丢掉半条性命。既然你们师徒情深,我正好用这蒲杰的尸体,把那个老东西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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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一身白衣素裹,涕泗横流的冉昱,连穆等人,跪在易云跟前,哭得好不悲伤。
在得知蒲杰之死后,易云不仅表露出半点悲伤,反而大笑起来,口中不停喃喃自语道:“好孩子,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如此反常的行为,让冉昱,连穆等人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感觉。
作为易云众多弟子当中,蒲杰或许不是最杰出的那一个,但一定是最被重视的那一个。
不同于金蟾子与易云,名为师徒实为主仆的关系,也不同于后入门弟子与易云,礼法意义上的师徒名分,蒲杰自幼便追随在易云身旁,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
在外人眼中,师徒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世俗之中父与子,这也是蒲杰屡次犯错,却又能平安无事的原因。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偏爱和包容。
如今最得意的门生,还有最偏爱的弟子相继惨死,对于易云来说,无疑是一记又一记重击。
"还请师父节哀。"
冉昱从怀中取出那道卷轴,双手奉到易云跟前:“这是师兄临终前,嘱托我交给您的,师兄说这里面有关于那人的秘密。
易云伸手接过那道卷轴,然后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行苍劲有力的罗刹文,看样子是蒲杰有意为之。
卷轴的前半部分,多为蒲杰心中的肺腑之言,后半部分则记载了关于那位来自太宇道门高手的身份来历,以及功法特点,虽然信息极为零碎,但对于易云来说却十分重要。
相比尖牙利爪的拦路猛虎,匍匐在泥潭里的鳄鱼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恐怖的存在。
“赤追阳。”
易云眼神之中杀机暗藏,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我易云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拜你所赐,我定要拿你的头颅,来祭祀那些惨死的弟子门人。”
“师父。”
如今的易云外貌上虽变得苍老了许多,但是身上的杀气却更胜以往,冉昱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易云收拾好情绪。
只要这些倾注了他许多心血的弟子还在,转轮宗日后就还有兴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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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那些人,把蒲师兄的尸身悬挂在夹龙山上,试图逼您现身。”
易云反问道:“你不希望我去?”
冉昱壮起胆子说道:“我也很想拿回蒲师兄的尸身,可那明显是个圈套,他们在等您往里面跳。”
"如果师父非要去的话,就请带上我们。我们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继续这样苟活下去。”
此话一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