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扬州瘦马四个字南宫徵脸色陡然阴沉,南宫行绷紧着身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冷汗早已浸湿了背脊。
“好!很好!扬州瘦马、夜夜笙歌!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聂云倩见状悲戚一笑,拿起银钗一划脖颈上的血便喷洒而出,死前她望着南宫行的方向痴痴一笑,好似在控诉他的冷漠无情,可只有顾意浓知道,她看的人其实一直是南宫行挡着的南宫寻。
流芳百世的女太傅就这样死在了大殿之中,下场惨惨。
有了聂云倩的以死控诉,南宫行就算再咬死不认南宫徵也下了褫夺他太子封号的命令。
“德不配位,那便滚去你的封地好好反省!”
南宫徵甩袖而去,厄尔让顾意浓和南宫行和离的圣旨也送了过来,德妃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南宫行则是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出了宫。
一时间大殿空空,顾意浓正欲离开之际南宫寻突然走了过来。
“顾小姐不必伤心,此事做错的是四哥。”
顾意浓礼貌道谢,施施然的出了宫,只是这次她没回太子府,而是径直回了顾家。
顾家当晚就差张灯结彩以示喜悦了,只是顾意浓演的是个痴情女,为此他们只得私底下乐呵。
备受打击的南宫行此刻也顾不得聂云倩给他的情报是否有误,叫人用最快的时间开始清理名单上的那些人,不过短短几日南宫寻的势力便被清扫了一大半。
南宫徵虽然偏心他,但也不会拿卖官贩爵这样的事开玩笑,为此对南宫寻也是诸多失望,那册封太子的圣旨便是一拖再拖。
终于在南宫行走前二人爆发了激烈的斗争,南宫寻此刻已经不再对他留有余手,两人互相算计厮杀,南宫逸便趁机捡了好大一个便宜。
两败俱伤后南宫寻想要及时收手,南宫行现在没了威胁可他到底还有个南宫逸要和他争一争的,他好歹要保留一些实力。
可南宫行已经疯了,知道自己永无继位的可能,哪里能甘心就此放过他?总之是离开前狠狠的在南宫寻身上扯下来了一块肉,对此南宫寻自然是恨之入骨。
在南宫行去往封地的路上设下埋伏,直接伏击了他!
得到消息后的南宫徵怒不可遏,当即撤下了册封南宫寻为太子的圣旨,储君之位空悬。
顾意浓这边则是借口散心出了京都,然后悄悄去了禹王所在的封地——南国之境。
“小姐,我们身后的尾巴甩掉了。”
她故意让人制造了她去往江南的错觉,实则自己走了相反的方向。
“嗯,他们还真是小心谨慎。”
腊雪腊冬互相对视了一眼,“小姐我们真的要支持禹王吗?我们都不认识他。”
顾意浓何尝不知道自己不了解这人?可是那又如何?即便与虎谋皮也好过和那些过河拆桥的人合作。
起码她有足够的时间谋求生路。
“他是唯一一个登基后顾家有一线生机的人。”
顾意浓不再多言闭眼假寐。
他们的路程不算慢,不过短短两月便到了南国国都。
“就这样是见不到南宫辰的,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眼珠子一转第二日客栈里便多了一个说书先生,讲的便是南宫寻和南宫行的事。
“要说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富翁的两个儿子争的那叫一个头破血流!殊不知还有两个兄弟虎视眈眈……”
说书人很快便被请了下去,顾意浓所在的包间也被人敲响。
“我们王爷有请。”
顾意浓微微一笑,“烦请带路。”
出了客栈上了马车,莫约半个时辰后顾意浓便出现在了郊外的一处院子,水榭楼阁、碧瓦朱檐、风景秀丽。
“禹王殿下好雅致,这样的景色真叫人流连忘返。”
一身白衣的南宫辰闻言微微挑眉,手中的鱼竿轻轻一拉便到了手中,连带着一条巴掌大的鱼。
“顾小姐?不知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顾意浓低眉一笑,“自然是这南国之境风景秀丽,不知殿下可否匀一杆鱼竿给臣女呢?”
南宫辰闻言朝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很快顾意浓手上便也多了一把鱼竿,只是她就这样直直的放了下去,钩上连鱼饵都未曾放。
“顾小姐这钓鱼的法子倒是新奇,这是京都最近流行的?”
“当然不是,只是臣女觉得钓鱼乃是放松心情的事,对鱼儿讲究的是愿者上钩。”
南宫辰拿着鱼竿的手微微收紧,看向她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树影斑驳,层层叠叠,他眼中的探究缓缓消失成了不可窥见的深潭,剪影落下便又在其中倒映出破碎的光来,配合着那精致的五官让人莫名心头一跳。
顾意浓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手上的鱼竿时不时牵动一下,可就是没有鱼儿上钩。
良久她起身收杆,南宫辰见状目露笑意:“看来顾小姐要铩羽而归了?”
“没什么,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是事不过三,有鱼的地方也不止这一处。”
“顾小姐就这点儿耐心?”
顾意浓不以为意,“耐心是在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