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贾母听到鸳鸯禀报,说是外面林家以林如海为首,来了一群人。
声称贾家折了贾敏的面子要断亲。
贾母不禁叹道,这真是活到老,见不少,胡搅如何蛮缠?苍天也得垂泪,
说的就是这个吧!
断亲断亲,自己一直下不了决心,林如海,你一个做女婿的,打到丈母娘门上要断亲。
老天爷怎么不劈了你?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用为难了,也无需理由和借口,遂了他们的心吧!
于是,她吩咐鸳鸯,“告诉外面的人,把人赶走吧!”
“就说我知道了。”
“以后我没有贾敏这个女儿,贾敏也没有我这个娘。”贾母声音决绝。
鸳鸯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吞吞吐吐的说,
“老太太,姑爷说要出个文书,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欺人太甚,气死我了。”贾母拐杖“咣咣咣”戳地,怒发冲冠,对着鸳鸯喝道,
“多大的脸,多么光荣的事吗?还要文书,我给他一个棒槌,给我打出去。”
鸳鸯闻言,忙不迭出去吩咐。
片刻之后,鸳鸯又急匆匆返回来了,
“老太太,您去看看吧!”
“已经打起来了。”
“咱们府里的人看不过眼,双方吵吵了几句,就动手了。”
“现在门口已经打成一团了。”
贾母一听,气的直哆嗦,“这不是添乱吗?”
“明天就是初一,这不是给宫里添话题吗?”
说完,贾母不得不让人搀扶着往外走。
边走还边喊,“二老爷呢?快去找。”
……
荣禧堂内,王夫人正对着贾政愤愤不平地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添乱子,我还怕添乱子?”
“这就是你的好妹妹。”王夫人的声音怒气冲冲,
“我们还没怎么着她呢?就打上门来。”
“一丁点委屈也受不了。”
“就她是千金贵妇,别人都得让着她?”
王夫人越说越生气,“当年要不是全家宠溺一个贾敏。”
“老太太怕她受委屈,为她选夫婿,为她整嫁妆。”王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最小的女儿,全府的心尖子,嫁妆海了去了,甚至一些老国公爷的一些赏赐之物,都让她带走了。”
“我一个新娘子怀着身孕处理家务,以至于我的珠儿……”王夫人语带哽咽,心有凄凉。
“她贾敏一辈子欠贾府的,她肝脑涂地也还不完。”
“她还敢主动断亲?”
“这都是你们惯宠的结果,忤逆不孝,……”
“告上金銮殿也是她贾敏没理。”
王夫人越说越激动,仿佛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要倾泻出来。
说完,见贾政只是皱着眉不说话。
王夫人的火气更大了,她大声的喊,“周瑞家的,出去加人。”
“外面林家都是谁?贾敏来了吗?”
“不管是谁,给我打,狠狠的打。”
“打伤了正好过年养伤。”
“最好要让贾敏伤心又伤身。”王夫人声音冷冽,如刀割般刺骨。
周瑞家的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一溜小跑出去召集人手。
贾政待王夫人心情渐渐平稳,才平淡冷漠的说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现在不是正好吗?”
“本来林家就要完了。”
“凭她的性子定是要陪葬的。”
贾政的声音还是跟他的人一样,永远冰冷端方,没有喜怒。
王夫人的心很是凄凉,仿佛自己刚才的怒火只是烧在一块冰团上。
猝然冷却,王夫人手里的佛珠混乱而焦灼。
片刻后,她此时的心中,只剩下儿女,自己今日太生气了,明天就是女儿的生日,
大喜的日子,她贾敏就给我添堵。
就给我搞个天大的笑话。
自己如今都能想到,宫中的女人们如何笑话我的女儿。
太难了,我的女儿举步维艰。
这时,只听门外又有人禀报,说是老太太要出去,让二老爷也一起跟随。
王夫人的眼睛一瞪,佛珠“啪”的在桌上一敲,这老太太是真糊涂了,这是要去丢人现眼去了。
本来只有林家还算胡闹,如今贾家的主子也去。
兵对兵,将对将,家主对家主,天啊,这就真是械斗义绝了。
贾政倒是没有犹豫的,径直站起来,
自己本来也要出去,当面跟林如海来个一刀两断。
这时,只见周瑞家的气喘吁吁,一脸惊恐的回来了,
“夫人,不好了。”
“姑太太跟表小姐,表少爷也来助阵来了。”
“还有……”
王夫人脸色一变,她贾敏还真有脸来。
我倒要看看她这么几年,修炼了多厚的脸皮。
想到这儿,她也吩咐丫鬟,
“走,金钏儿,拿我的披风过来,我们也出去,不出去好像怕了她一般。”
“周瑞家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