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这个腿,大概率要废了!”
“里面骨头太碎了,已不可能恢复原状了,好好养着吧!一条腿也挺好的。”
太医边摇头,边遗憾的对贾政等人说道。
太医的话语落下,屋内的气氛顿时凝重如铅。
眼见众人脸色不善,太医适时的劝慰,
“配个拐杖,不影响行走。”
幸亏贾赦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否则真要气炸了肺。
贾琏看了看贾政铁青的脸色,低声问太医,“您看我们这护理还需要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对父亲贾赦的关切。
太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能经常按摩一下这条腿,可能不会坏死。”
“气血越通顺,将来恢复的功能越好。”
“万中有一的几率,都是尽力而为吧!”
“接二连三受伤,也确实是难得了!”
太医常在众世家行走,自然是说话留有余地。
谁家好人一天断三次,说不通道理。
而且,受伤的原因,贾府还说的吞吞吐吐。
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讳疾忌医,更是要不得呀!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太医一边哀叹着,一边跟着贾琏出去开药去了。
……
荣庆堂内,气氛凝重,贾政将贾赦的噩耗报于贾母。
涉及到处置邢夫人,乃是家族大事,非得贾母或贾赦不可。
然而贾赦昏迷不醒,贾母虽卧病在床,却神志清醒。
贾母闻言,气得浑身颤抖,七窍生烟,脸色铁青。
荒唐呀荒唐,荒唐到天上了。
贾政、王夫人、王熙凤、贾敏等人纷纷赶来,荣庆堂内鸦雀无声,惟有呼吸声相闻。
贾敏作为见证人,不得不在场,她身后跟着林黛玉、贾宝玉等人,皆是一脸忧色。
堂下,王善保家的及几名把贾赦坐坏的丫鬟姨娘跪了一地,个个面如土色,低头不语。
秋桐眼神闪烁,不时低头偷看,心中焦急,她期盼着能见到贾琏的身影。
然而贾琏因留于贾赦身边照看,未能前来。
贾母沉声问道:“邢夫人何在?”王善保家的闻言一颤,心中恐惧,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回老太太的话,邢夫人她……”王善保家的声音颤抖,语不成句,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会一瞬之间,天翻地覆。
荣庆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紧张而忧虑的面容,
王善保家的是恭敬到地上了,额头碰着地面回话,
“夫人她一会儿就过来,她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反正也是死,她想干干净净的去!”
说完这话,王善保家的只觉后背冒汗,心里不断念叨,要死了,要死了!
贾母气的“啪啪”拍了两下床沿,
“她这是有恃无恐疯了,还是真的求死?”
“宝玉,你把当时的情景说一下。”
“也让大家听听,邢夫人这是如何的大逆不道弑夫的?”
“一会儿你们也用不着给她求情。”
王夫人心下冷笑一声,这里能有给她求情的吗?
邢夫人一向吝啬苛刻,不走人缘。
哪个能把她当个人,不过咬人的狗不叫,这一次邢夫人突然吃了什么狂犬药了?
这一次大概赐死,或者休了?
贾宝玉站在贾母床边,神色复杂,他知道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将会决定邢夫人的命运。
他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
……
待贾宝玉说完,荣庆堂一片寂静,众人只觉一切巧合到不可思议。
“你说,邢夫人没有碰到大老爷?”贾母头一个质问道。
贾宝玉点了点头,这个很多人都看到了。
贾母陷入了沉思。
贾政皱着眉头说道,“母亲,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查的了。”
“哪怕邢夫人就是吓唬大哥,出了如此事故,定然也要担责。”
“而且她今日敢动板子,明日就可能敢动刀。”
“此事绝不可姑息。”
听闻此言,贾母点了点头,她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以后成了瘸子。
既然二儿子也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可谈论的了,
“那就处置了吧!”
“把她们还有底下这几个一起关在后院自生自灭吧!”
“我也懒得计较了。”
说到这儿,她有点心灰意冷了,一个儿子等于废了,虽然那个儿子事事不成,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吧!
她话音刚落,底下跪着的众人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们是为了救大老爷,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一棍子打死。
“冤枉呀!”秋桐带头哭诉起来,这真是倒了大霉了,本来可以攀个年轻的高枝,谁知马上要成了柴房的饿死鬼。
其他几人也都嘤嘤的哭泣,
贾母头都大了,正要吩咐人把这些人扯出去,
就耳听到外面鸳鸯通报,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