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秦钟?”过了几日,林如海领来了一个有几分娇怯的小少年。
身姿柔弱,未语脸先红。
站在目光灼灼的林家人面前,很是不自在,就像一只被人贩子看中的小雏鸟。
“这……”林黛玉首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秦家把男孩养的太娇气了,怪不得容易受一些有特殊爱好之人欺负。
连自己看了都想捏捏小脸。
看来这是富贵人家的通病,让她想到了以前的永安。
永安的脸撇成柿子饼了,这父亲说是自己也该有个跟班,但是没说跟班跟个女孩子似的。
这带出去不得丢人呐。
容易堕了我林永安的威名。
“你真的决定跟我一起读书,我是半天课,半天拳脚功夫,你行吗?”
“如果不行,尽早说,要不然别说我欺负你。”
林永安背着手,小眉头拧的像个小枣核,小大人一般。
秦钟也很无奈,自打那日差点气的姐姐流产以后。
父亲就关起门来把自己打了一顿,去贾府看了一次姐姐,回来就一门心思不让自己在贾家待着了。
恐怕带累了姐姐一般。
又死乞白赖的求着林大人让自己来林家读书。
如果不听话,就要勒死自己,这样的重话也说出来了。
自己不得不听话的来了林家。
不过林家看来人口简单,没有贾家那么多的人,而且这个林家小少爷看起来比自己还小,想来在这儿可能更自在些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来了林家,贾宝玉会作何感想。
秦钟点了点头,读书,自己还是有几分灵气。
拳脚功夫,一个读书人家能有多重。
哪知道他这一点头不要紧,他的身上从此青一块紫一块。
是真打呀!自己跟林永安这个小秀才对打,居然没有能站着回家的时候。
好多时候都是被老家人背回去的。
次次还只得林永安一句,太弱了,赏点伤药,回去擦擦再来。
而且有一天,林家小姐在台阶上嗑瓜子,说了一句,“太白净了。”
以后每天对打变成了在日头下面,晒的冒油。
不知是油还是汗,油汗血泪,交织而成。秦钟每日里死去活来,忘了跟贾宝玉道个别。
直到有一天,一只比自己更白的蝴蝶跌跌撞撞飞进林家。
进门看到林如海就跪下,“叔爹,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了。”
进门就喊爹,林如海被惊的后退,“三逸,你这是干什么?”
“受什么刺激了?”
林永逸一把鼻涕一把泪,“叔爹呀!亲爹呀!我大哥死在西北了,连把骨灰都没有捎回来。”
“说是匈奴单于杀人,杀我外公的时候,捎上我哥了。”
林如海一听,也有几分唏嘘,没想到文家老爷子却也有几分风骨,禁马令,恨匈奴入骨,真的抵抗而死。
但是,朝廷并没有什么说法,没有嘉奖也没有治罪,去了一个参军,杳无音讯。
现如今圣上一心修道,四处大修道观。
听说有的地遭了灾,也无人赈灾。
各司官员,无心国事。
……
林永逸还跪在地上,哭的抽抽了。
自己此次回去,虽说是也算考上了,但是父亲最器重的儿子没了。
自己的考中也就没人在乎了。
而且外祖家看来又不行了,父亲直接把自己打包,让自己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因为家里母亲父亲总是吵架。
家不成家,儿不成儿。
……
“婶娘,你就是我娘。”如今林永逸的做派简直把林家人吓坏了。
贾敏还不得不劝慰他两声。
虽说自己跟林家族长夫人不对付,但是如今她失了娘家的庇佑,还是让人难过的。
文家人天生有一股让人反感的酸腐气,文蔷怎么也不会是跟人私通的人呐?
“好了,以后认真读书吧!这是新来的同学,秦钟。”林如海跟林永逸介绍了一下秦钟。
以后都是跟在永安身边读书的。
林如海希望他们能够和睦相处。
林家还是子嗣太单薄了些,自己跟夫人是不大可能再生孩子了,有这一儿一女足矣。
但是如果在朝堂立足,永安还是需要一些助力。
而且有南安王府那一项威胁在,林如海总有一种坐着风口上的感觉。
不定什么时候给吹飞了,不是摔死就是飞天。
总而言之安定祥和的日子是难有了。
“又来一个?”林永逸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美貌的小子。
这怎么这么不公平,自己本是骄傲的孔雀,如今到了林家总被衬得丑了。
好容易走了那个表哥,又来一个小弟,真是难得独宠。
“小兄弟,以后我是老大了。”林永逸学着翘眉毛说话,觉得这样特别有一种风骚气质。
林永安“啪”一巴掌拍他胳膊,“什么时候你是我的对手再说吧!”
“别整天想美事。”
“说好的,给我们带的苏州特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