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拿下”这两个字,方二爷立马蹦起来了,头不疼了。
“为什么?”
他瞪着两眼珠子问管事。
大管事公事公办的态度,冷漠的说,“望二爷配合我们,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们都是尊的大人的令!”
“绑着二爷去书房,巡抚大人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方二爷从来没有被这般对待过,如今也有点措手不及。
忙结结巴巴的说,“见我大哥也用不着这样呀!我们自家人,大哥想我了,我自己走过去。”
“不用您的绳子了,我自己绝不反抗。”
他心说,我爹娘还活着呢!在爹娘眼里我就是天王老子,大哥他怎么不了我!
这样,方二爷乖乖的低头跟着管事到了他大哥的书房。
他大哥是个雅人,多宝阁摆放的全部都是珍贵的瓷器,还有名家字画。
这个喜好,只要来过的打眼一看,就昭然若揭。
方大老爷,就是方巡抚,手拿烛火,照亮着一件件瓷器,欣赏它们精美的纹理。
“大人!方二爷带到!”门口报门的声音传来。
巡抚大人眼睛微微一颤,烛台往桌上一蹲。
顺手拿起桌边的一根长尺。
“带进来。”
“别推我,大哥,我进来了,你这管事可不行呀!太不敬主子了。”
“我好赖是你的亲兄弟,……”说到这,跨进门的方二爷,一眼看到大哥手里的东西。
手就开始哆嗦,“大哥,你拿戒尺干什么?”
“跪下!伸出手来。”方巡抚怒视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我不!咱爹还活着呢,你凭啥打我。”说完方二爷就想往外走。
我是来享福的不是来挨揍的。
此处留不下我,大不了回老家。
“既然你自己不跪,就打的你跪下。动手!”
话音刚落,方二爷侧后“啪!”被打了一棍子,方二爷直接一个狗啃式倒地。
“啊!我的鼻子!血!”
“流血了,流血了,我流血了!”方二爷手擦着鼻血,瞪着眼珠子,看着方巡抚。
咧着嘴“嘶嘶,”“好疼!”
“为什么?”
方巡抚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手中的戒尺拿起。
“啪!啪!”照着方二爷的脸蛋子就来了两下。
方二爷脸上两道血红的印记,瞬时就肿起来了。
他懵了!晕了,颓然的半坐着不敢起来了。
“现在可以说话了吗?”方巡抚坐在书桌后面,不紧不慢的问。
方二爷木然的点点头,
“你为何要把刺客大盗的尸体送到府衙?弄的人人皆知?”
为何?这是天理,大盗不去府衙,难不成放家里?不就应该这样吗?
方二爷有千般道理,在棍子面前,一言不敢出,手不由自主的抓着衣角揉搓。
确实好像是他让送的府衙。
此时这话他不敢说了。
实在不行,推给林如海那个庶子。
对了!只能如此了,对不住了大外甥,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表姨夫再补偿你吧!
想定了主意,他回答的利索了,“是林家那个庶子,那个小子,都是他的主意。”
方巡抚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自己太了解他了,刚才他脸色变换,手抓衣角揉搓,这是他撒谎的惯用动作。
自己倒要看看,他到底要撒个多离谱的谎。
一个十岁的孩子?谎都不会撒,如果说是林如海还能有人信。
“你在现场吗?你在那儿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决定把人送走?”
“你去是干什么吃的?”
“你的嘴除了吃不会拒绝吗?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这话问的,方二爷更不敢说了,干什么?
一直去净房这事能说吗?别说是亲哥了,就是亲爹这事也不行呀!
他不由自主的又开始揉搓衣角。
“我在那儿义正词严的拒绝,我说这样的大盗正应该交给巡抚大人,我的大哥。”
哼!这个谎言还过了过脑子,但是毕竟是谎言。方巡抚把戒尺晃了晃接着问,
“你们抓了几人?其他的人呢?”
这一下方二爷突然不抓衣角了,这是迄今为止,他唯一好回答的。
“一人,只有一人!”方二爷半趴着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废物呀!废物!”方巡抚怒火中烧,他觉得戒尺都不解恨。
“你个废物,”他拿起桌上砚台直接砸方二爷头上。
砚台里还有未用完的墨汁,滴滴答答和着血水。
从额头流下,蜿蜒到嘴边,方二爷嘴仿佛不受控制的,伸舌头舔了舔。
腥臭苦涩!
“呸!呸!呸!”他不说话了,唯一说的真话还挨揍了。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你离间了盐商和巡抚府。”说到此,方巡抚气的牙根发痒,咬牙切齿难解其恨。
本来还可以等着再收一波孝敬,供应那些大人物。
如今搞的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