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魏一奎。希望老爹能够给自己说一说到底是啥事。
她实在想不出,在这充满着烟火气息和一地鸡毛的农村,到底会有什么事可以用得上令人发指这样的词语。
“咳咳,在与邵美云相亲之前,你爷奶让人打听过她家的事。”
看着女儿那充满八卦的眼光。魏一奎到底不忍让女儿失望,还是给女儿说了起来:
“……你也知道现在的农村大多重男轻女,这老邵家把几个女儿都换了彩礼给儿子娶老婆,养孩子不说,他家儿媳妇一开始生了三个女儿,除了第一个活了下来,其他两个都被他们溺死了……
据说,其中一个还是邵美云帮着她娘把孩子溺死的,你说,这样的女人……”
魏玉晨听着老爹的话,有些不寒而栗,原先她听人说到邵美云敢拿着刀与丈夫对抗,还以为是一个勇敢、自信、坚强的女性,谁知道竟然是一个狠的,愚蠢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比那些软弱的愚蠢女人更可怕。
魏一奎将女儿的神色收在眼底,知道女儿打消了要自己娶邵美云的心思,但是,为了让女儿真正认识人心的难测,魏一奎接下来又爆了一个大料:
“你知道这些事是谁告诉我的吗?是邵美云的娘,当时邵美云相中我了,但我不想再娶,所以只准备出普通的彩礼钱。邵美云却对她娘说:如果不让她嫁给我,她情愿投河自尽。
她娘拿她没办法,就从我这里下手。她娘找到我,把邵美云的一些糗事都告诉了我。
比如帮弟弟打嫂子,把侄女当丫头,只要她娘吩咐的事情不违背她的意愿,她都会去做。甚至她娘连邵美云年少时受过强迫,有恐男症都说了出来。
她娘还说,她之所以会相中我,也不过是看我长的白净好欺负而已。
那时,我虽然也相中了她,只是想让她帮忙带孩子,哪里肯趟这浑水,后来,邵美云又来找了我几趟,表示她能搞定她家人,但有了她溺死侄女的事情,我怎敢放心把家交给她。
她娘大约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将她许给了老鳏夫,不久就抬了过去,听说还下了药!”
听完老爹的叙述,魏玉晨也是无了个大语,当真是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其实,真的要娶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对方不能太丑,不能太大……”魏一奎忽然扭捏起来。
“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魏玉晨觉得自己父亲的反应有些羞涩,嗯,怎么说呢?好像是初恋男孩的表情,就很奇怪。
不过想想父亲还没有50岁,现在自己经常在饭中掺有灵泉水,虽然作用不算大,但是大半年调理下来,老爹的状态还是挺好,猛一看,像30多岁的样子。
再加上父亲长期坐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整个人白白净净,温润如玉,温文尔雅,别说,还很有男性魅力。
魏玉晨根据老爹提出的条件,仔细想了想,突然,她睁大了眼睛:“爹,你不会是看中了东村的那个小寡妇了吧。”
那小寡妇可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要是爹真的看中了那人,她该咋整?
看着女儿一脸真相了的表情,魏一奎脸上顿时挤满了长长的黑线,在女儿心中,他是那样不靠谱的人吗?
“不是,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还东街的李寡妇!你爹我是那样没品的人吗?我说的是,是,”
魏一奎说着说着竟红了脸。魏玉晨在旁边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她没有想到,她爹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像个毛头小子。
“是谁呀,爹?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是你二婶的娘家嫂子的妹子,就是年纪小了点,但这个是真泼辣……”
“爹,你说的是小春哥她小姨吧,啧啧啧,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魏玉晨调侃她老爹。
“你这闺女,胡咧咧啥?我可是你爹。”魏一奎这会儿摆起老爹的款儿来。
魏玉晨看老爹那色厉内荏的样子,不由好笑,说道: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个小姨,我倒是可以跟我二婶提一提,不过听二婶说过,那个小姨很倔的,当初也是与婆家闹得不可开交,带着两个女孩儿,表示坚决不再嫁。”
魏玉晨小的时候,经常会跟着二婶或三婶一块儿去她们娘家,因此也知道刘小春舅母家的小妹,叫马玉兰,并且还见过两三次,当时他跟着刘小春一起喊马玉兰为小姨。
马玉兰的事情魏玉晨是知道的。
当年马玉兰可是村一枝花,只是经过这些年的磋磨,她虽然比老爹小个八九岁,但看起来比老爹还显老。
马玉兰的丈夫是一个军嫂,她的丈夫在一次出任务时牺牲了,因为她只生了两个闺女,她公婆和小叔子找到她,她婆婆说:
“我大儿死了,你这么年轻,有花容月貌的,一定守不住。我们也不耽误你,你可以趁着年轻再走一家。但是孩子必须给我们留下,还有抚恤金,你也应该给孩子留下,我们也不贪图什么,就是给孩子留着,以后上学的学费,出嫁的嫁妆,都从这里面出。”
马玉兰也不是个傻的,公婆平时偏心小叔子,恨不能把自己女儿当牛马使唤,怎么可能让女儿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