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招娣说道:“那个马成功虽然娶过媳妇,还有两个孩子,但他这有孩子和没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杨小草看了她娘一眼,心说:有孩子就是有孩子,怎么会跟没有孩子没有区别?啍,这话也只是拿来骗骗小孩子!
张招娣似乎看出了杨小草的疑问,她解释道:
“那两个孩子都是女孩,马家并不看重,都被她们姥姥家接走了,等你到他家,过个三年两年,生个孩子,你的地位就稳了。那时候,一切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她也很心疼自个儿这个闺女,但是为了儿子的腿,她也是没办法。
其实,在她看来,那个马成功其实不错的,是肉联厂的工人,闺女要是能够嫁过去,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缺肉吃。
“他条件那样好,怎么不在公社找?”杨小草问。跑到乡下找,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毛病。
“实话给你说吧,人家条件好,也不是找不到媳妇,只不过人家要求高,想找一个年轻漂亮的,这不就看上闺女你了。
可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打死都不同意。还要去向魏老奎借钱,说什么魏老奎把你当亲闺女看,只要你张嘴,没有办不成的。事实呢……”
张招弟一边唠叨,一边帮着杨小草收拾床铺,内心里还一边吐槽自家闺女:
事情自己掰开了揉碎了劝她,她就是不听,非要跑过去求人家,要不是儿子说要让她去碰碰壁,自己说什么都要拦着。她咋就不想想,原先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让儿子说中了吧?这回到了黄河,该死心了吧,撞了南墙该拐弯了吧!
杨小草心里也不得劲,她没有从魏一奎那里骗到钱,但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而是认为时机不对。
她想:如果魏玉晨不去,自己是不是已经成功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放弃?如果放弃,是不是有点不甘心呢?
当然没有人会给她答案,深秋的风很冷,但杨小草的心里更冷。
娘想让她死心,呵,下辈子吧!
此后不久,杨小草见魏玉晨背着背篓上山了,耿昌硕也去了大队部,她便收拾收拾,再次来到魏一奎的诊所,眼泪汪汪地看着魏一奎:
“魏大伯,我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吗?你难道都忘了,当初你对大家伙说,我和晨晨姐都是你亲闺女,你会像疼晨晨姐一样疼我……魏大伯,难道您真的都忘了?您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这么说话不做数啊?魏大伯,你可得遵守诺言啊!”
魏一奎冷冷看着杨小草,等杨小草说完了,他冷冷的问道:
“我是说过把你当成亲闺女待,我也给你买过新衣服,也给你买过新鞋子,也给你买过糖果,糕点吃。凡是我给晨晨买的,哪一样最后不都到了你的手里?我把你当成了亲闺女,你把我当成亲爹看了吗?你把晨晨当成亲姐看了吗?”
魏一奎习惯性地顿了顿,接着说:
“你没有,你不但没有把我当成亲爹,没有把晨晨当成亲姐姐,你甚至不如一个陌生人。
我把东西给陌生人,陌生人还会记我一个好,我的东西给了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怎么对待晨晨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你抢晨晨的衣服,抢她的鞋袜,你还让晨晨替你洗衣做饭……
还有这一次,晨晨落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一样一样的,你以为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追究是因为我厚道,不是我不是我蠢我不知道。”你都做白眼狼了,竟然还幻想让我帮你,是我傻,还是你傻?”
魏一奎说完,又习惯性地顿了顿,杨小草却吓了一跳:
莫不是魏一奎知道了自己在河边石头上抹油的事?要不,怎么好端端地提起小贱人落水的事?还说什么追究不追究!他这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有几个意思?
为了取得魏一奎的好感,她赶紧甩锅:
“大伯,晨晨姐落水,可不是我想害的,是我娘,是我娘非要让我在那石头上抹油……”
魏一奎心里“扑通”一下,浑身冒了冷汗,难道自家女儿当初落水原来不是单纯落水,而是……幸亏女儿没有嫁过去,要是嫁过去,就她那个傻大姐样儿,还不得被搓磨死!
他故意端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问杨小草:
“你说是你娘就是你娘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你当初在石头抹油的事可是被人看见了,人家告诉我后还从我这讹走了五块钱……”
杨小草心眼子不少,但她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再精又能精到哪里去?被魏一奎一诈,赶紧洗白自己:
“魏大伯,虽然是我往石头上抹的油,但主意可是我爹娘出的,他们也是听了我大哥的话,说只要把这门亲事退了,使点手段,或多赔点钱,都没有关系。魏大伯,你信我,这事虽然是我做的,但跟我真的没半毛钱关系!”
魏一奎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心里冷笑:没有半毛钱关系?呵呵,她还真敢想!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这时有个村民过来看病,魏一奎对杨小草说:
“你走吧,你们都那样算计晨晨了,还想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