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鹿语气不自觉的温柔:“她叫曼娘,是我的通房丫头!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你虽然贵为公主,但我心里,一百个你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在你身边,毫无乐趣可言。”
“你天天说你比男人强,却又时时处处模仿男子!真正的强,需要模仿男人吗?我想要的,是体贴温柔的贤惠夫人,可不想跟你称兄道弟!”
左鹿对云鸢公主的不满早堆积在心里,今天趁此机会一股脑儿倾泻出来,真是觉得无比的畅快。
越说就越肆无忌惮,到最后满嘴脏话,几乎都在进行人身攻击。
他神情狰狞,和郡王妃的嘴脸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才真看出他和郡王妃是亲母子!
云鸢公主脸色惨白。
今天一天,她所经历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说实话,她谋算夺取云宗政的位置,其实心里是有些暗暗看不起云宗政的。
觉得这个弟弟一点能力都没有,事事处处依赖着凌彦,要是没有凌彦,他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
太可笑了!
枉她还在嘲笑自己的弟弟没有本事,结果却是自己被驸马玩弄在掌心,耍得团团转!
到底谁更愚蠢?谁更没用?!
突然想起以前跟薛荔聊天的时候,某次讲到孙猴子。
薛荔说孙猴子也不是什么困难都能解决,什么妖怪都能打倒。
但他会用人。
他知道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哪路神仙。
知人善任就是孙猴子最大的优势。
今天云鸢公主才突然明白。
她的弟弟,远比她想的更加强大,心胸更加宽阔,以后肯定也会走得更远。
相比之下,自己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云鸢公主眼睛血红,猛的跳了起来,朝着左鹿扑去。
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左鹿的脖子上。
左鹿惨叫着,乱抓乱扯,试图摆脱云鸢公主。
但云鸢公主死都不放。
最后竟然生生把左鹿脖颈上的肉给咬了一块下来!
鲜血如喷泉一般,从左鹿的身体里面往外喷。
云鸢公主,咬断了他的大动脉,左鹿必死无疑。
大殿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众官员纷纷躲避。
皇帝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大殿里忙乱成一团。
凌彦一把捂住了薛荔的眼睛,把她拢到怀里,不让她看这幅惨烈的画面。
他能捂住薛荔的眼睛,却捂不住耳朵。
薛荔能清楚的听见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渐渐低落。
到最后,左鹿身体里已经没有血可流,从伤口处涌出来的已经不是成股成股的血液,而是一堆堆血泡沫……
咕噜噜噜噜……
薛荔忍不住伏在凌彦怀里干呕。
云鸢公主满嘴满身的血,摇摇晃晃站起来。
她又穿着一身红衣,看起来格外瘆人。
一时间,大殿里竟然没有人敢挨近她。
她仰头哈哈大笑,嘴里喃喃道:“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不,我没错!我没失败!”
她突然扑到凌彦的身前,从凌彦身前将薛荔给扯了出来。
“表弟妹你说!我最佩服的人其实就是你!你活得最通透!你告诉他们,本宫没错!本宫没有失败!他们在座的,没有一个比得上本宫!”
凌彦皱眉要拉开薛荔。
云鸢公主情况太不稳定了,他怕云鸢公主伤到薛荔。
薛荔却摆摆手,制止凌彦靠近。
俯身在云鸢公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云鸢公主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薛荔冲她点点头。
云鸢公主突然哈哈大笑:“原来这样!是!你说得对!是本宫错了!错了啊。”
摇摇晃晃的道:“父皇母后,阿弟,是我错了。要杀要剐要打要罚,我认!”
所有人都不去看云鸢公主了,都把目光投向了薛荔。
都很好奇薛荔最后在云鸢公主耳朵边究竟说了什么?能让接近疯癫的公主这么快清醒认罪。
等到一切结束,众人疲惫的走出勤政殿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皇帝对云鸢公主也算网开一面,令她出家,去皇恩寺修行,为大昭祈福。
前世今生,云鸢公主都逃不掉出家的命运。
令人意外的是,皇后摘了凤冠脱下朝服,也陪着云鸢公主去。
临行前,托付凌彦薛荔好好辅佐云宗政。
一片慈母之心,令人感佩。
京中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灯笼和火把的光亮照得处处亮如白昼。
耳中不时听到马匹来回跑动和士兵皮靴敲击青石板的哗哗声。
凌彦实在忍不住好奇,在马车上问薛荔:“你到底跟表姐说了什么?”
薛荔对凌彦没有隐瞒,道:“我说她格局小了。”
凌彦:“啊?!”
薛荔叹了一口气:“我说云鸢公主格局小了,她要夺江山,为什么不打着为天下女子请命的旗号呢?真要那样,我再怎么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