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由青莲书院主办的辩论赛还在进行。
辩手的热情有增无减,底下的观众也兴致勃勃。
没办法,国人都喜欢看人吵架。
吵到激烈处拍桌子摔板凳的就更好看了。
何山长看着台上热情洋溢的学生,再看看万松书院空置的座位。
心情无比愉快。
今天就是青莲书院整体碾压万松书院的关键时刻!
过了今天,青莲书院的名头便能彻底打响。
万松书院连应战都不敢,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
就这一样,便足够万松书院从京城第一书院的位置上滚下来了。
想着,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后面的观众怎么比之前少了?
不对劲。
隔了一会儿又转头看。
嘶,这回更少了!
人呢?跑哪里去了?!
刚在疑惑怎么回事,就听有人在拉同伴走。
“码头那边万松书院的辩论赛比这边精彩多了!走,咱们去那边看!”
“真的吗?”
“真的!万松书院的他们山长和夫子全在台下跳脚,叫他们停下来。”
“结果你猜怎么着?”
“学子们没有一个人听,吴山长还被扔出人圈外去了!你就说精彩不精彩吧!”
“啊哈,还有这回事,那一定要去瞅瞅!走走走!”
何山长:“……!”
忍不了了,他要杀了吴山长!
太过分了。
没有这样子抢流量的!
还有没有一点文人的风骨了?
何山长也不是个能忍气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跟吴山长打这么一场辩论赛。
一怒之下叫停了辩论赛,带着众多学生夫子一起匆匆忙忙赶往码头。
然而当他赶到码头,哪里还有万松书院一群人的踪影?!
码头只有昂然挺立的战舰和周围意犹未尽的观众们。
万松书院的那些学生和夫子们已经在他们来的前一刻散了。
何山长扑了一个空,气了个半死。
正在跳脚呢,就见一大堆官兵围了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小赵捕头越众而出,上上下下打量何山长。
冷声道:“接群众举报,码头有学院学生在抨击时事诽谤朝廷,就是你们?来人,统统带走!”
何山长傻眼了。
“不!不是!不……”
被两个衙役架起来带走的何山长双脚腾空,拼命喊冤。
不是他们!真不是他们!
他们也刚刚才来!
冤枉啊真冤啊。
小赵捕头公事公办:“冤不冤枉的你们回去跟我们大人说!本捕头只负责抓人!”
押送何山长的队伍经过了绥远侯府的马车。
叫嚷声惊动了刚上马车的薛荔。
薛荔暼了一眼,吓一跳,赶紧把车帘给放下,并且把车帘的四个角都按了一遍。
确认帘子遮得好好的,外面的人看不到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阿弥陀佛好险好险。
幸好凌彦及时赶来,通知了她们,把学生们驱散了。
要不然,被抓的就是她们了!
薛荔抬起头,她对面坐着墨长老,还有凌彦。
凌彦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墨长老和薛荔这一老一小。
在旁边给两人斟茶。
墨长老眼含希冀,还想劝说薛荔拜入墨家门下。
“你放心,你三师兄的事我一定好好督促处理,一定会给你三师兄一个交代。”
薛荔点头感谢:“多谢墨长老费心。”
墨长老:“你还是不考虑接受墨家的传承吗?墨家有很多隐匿之术,并不为外界所知,你要是能拜入墨家,你一定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比你在外面自己胡乱摸索的强。”
薛荔摇头,态度坚决:“师兄的事没处理好之前,我不会考虑的。”
从辜墨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墨家的水很深。
她掺和进去,只会让自己陷于无休无止的明争暗斗之中。
还谈什么提高技艺?根本不要想。
搞不好跟师兄一样,挂着血窟窿离开。
想想都可怕。
这样的门派,即使有再多的高超技术也吸引不了她。
墨长老满脸遗憾的看着薛荔。
暗暗下决心,回去之后,再说服墨家几个长老过来。
说不定能够劝动薛荔改变主意。
有才有德有天赋的弟子太难得了,墨长老不打算轻易放弃。
但薛荔态度摆在那里,要想她加入墨家,首先就得把辜墨的事情处理好。
因此墨长老打算现在回去与族老们好好商议商议。
至于墨扶弱……
墨长老对墨扶弱这个族内子弟失望透顶,就任他在京城自生自灭吧。
薛荔凌彦把墨长老送回住所便离开了。
墨长老一路想着事,回到他临时租住的小院子。
刚刚一推门,一张渔网就从头罩下,将他结结实实的捆住了。
“谁?”
他话还没有问出口,后脑勺上就被敲了一记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