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门。
走出院子,清晨微带凉意的风一吹,把薛满的脑子稍微吹得清醒了一些。
想想这几回交锋下来,自己都没有占到任何好处,反倒把薛荔那个女人越推越高。
自己这一次主动出击,会不会又……
转而想想,不会。
那可是百花楼!
就算薛荔在里面没被人糟蹋,但只要沾上了,就是烙上了耻辱的烙印,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
随便怎么想,薛荔那贱人也是死定了的!
慎重起见,薛满还是指使着她的陪嫁婆子打探了一下侯府各处的情况。
岭南馆一晚上没有任何动静,听说薛荔和凌彦都没有回来。
“那侯爷和侯夫人那儿呢?”
薛满压抑着激动问。
打探消息的婆子脸上兴味盎然:“侯爷和侯夫人昨晚上吵架了!两人从来没有吵那么凶过。外面巡逻的婆子还听到里面在打架!”
“隐约听到和什么一百六有关系!”
那婆子一脸的暧昧,就是妖精打架的那种打架,也不知道她们三少夫人能不能理解。
薛满长长的“哦”了一声。
如果侯爷和侯夫人两个毫无动静,她还要考虑一下。
但那两个人吵架了,甚至发展到了打架的程度,那就足以说明消息是真的!
薛荔确实落到不堪的境地里了。
侯爷和侯夫人为了如何处置她,多半有了分歧。
看样子侯夫人是想保住薛荔的,但侯爷不会同意。
也是,堂堂公侯之家,还是皇后的外家,怎么可能还要一个落入青楼的儿媳妇儿?!
最后肯定是侯爷占了上风!
这种人家是不可能感情用事的,还是脸面和尊严最重要。
至于那一百六什么意思?
估计是薛荔贱人的卖身钱吧。
呵!
堂堂世子夫人,一百六十两银子就卖掉了,也太不值钱了!
她就说,那种女人能值几个钱?!
于是,薛满和那打探消息的婆子都一脸的恍然大悟,两人各悟各的。
薛满至此再无顾虑。
看看跟在车后的十几个婆子和健壮家丁,想想就带这么点子人,闹不出多大的动静来,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于是在路上又派了两拨人出去。
一拨人去找卞碧春过来。
卞碧春父亲是御史,她正好通过卞碧春的口把这件事传给卞御史。
让卞御史在朝堂上参凌彦一本!
这样,凌彦即使有心想要救薛荔,恐怕也分身乏术。
如此一来,能断了薛荔的所有后路。
看谁还能帮她?!
薛满派的第二批人是去京兆尹衙门报案。
就说百花楼挟持囚禁绥远侯府世子夫人,让衙门出动衙役进行解救。
她就是要把这件事情闹大。
闹到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满这么一路想着,越想心情越是飞扬,嘴角翘起压都压不下去。
自从成亲以来,今天算是她最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过了今天,没有了薛荔,往后就都是好日子!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肚子。
自己怀的一定是个福宝宝!
一上身就给她带来这么多的好事!
马车很快到了百花楼。
茗琴先下车。
薛满走到车门边把手伸给茗琴,等着茗琴扶她。
然而伸出的手却久久不见回应。
薛满怒了。
这茗琴怎么回事儿?想翻天是不是?居然敢把自己晾在马车上?!
就见车下的茗琴呆呆的站着,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人都已经傻了。
薛满疑惑,顺着茗琴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她也傻了。
差点从马车上一头栽下来。
幸好底下的婆子还算眼疾手快,把她给接住,这才没有摔伤。
薛满跌下马车,都来不及站稳就看向百花楼。
百花楼……
百花楼根本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
整座楼被脚手架包围起来,十几二十个工人正爬在脚手架上,手里挥舞工具,在叮叮当当的拆楼!
薛满目瞪口呆,这……这是在做什么?
她心中突然止不住的慌乱。
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薛满旁边正好有个卖杂货的铺子,有个小伙计正端着碗红薯粥,吸溜吸溜一边喝稀饭一边看热闹。
薛满顾不得维持优雅形象,粗鲁的一把抓过了那小伙计的领口。
问道:“百花楼怎么回事儿?”
那小伙计的稀饭都差点撒了,很不高兴。
急忙伸舌头把碗边荡出来的粥水舔干净,才不满的回答:“那边有告示,自己不知道去看啊?!”
告示?什么告示?
薛满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百花楼旁边的围墙上确实贴着告示,还围着很多人在看。
此时薛满完全管不了什么不能抛头露面的闺训了,提起裙子就跑了过去。
挤进人群匆匆把告示从头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