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荀恒笑着点点头,又道:“我从府里派几个手脚利索的嬷嬷帮你收拾一下。就当是我这个前房主送你的福利。”
林竹唯淡淡嗯一声,便进房里四处观察一下。
再出来的时候,郭大夫便招呼道:“师父,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的药堂就在古方街,有事情可以去那儿找我。”
他这小师父人生地不熟的,他跟过来便是想知道她住在哪里,日后也好有所照顾。
林竹唯听着这个称呼,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朝他挥挥手,郭大夫这才背着药箱回去了。
殷荀恒也没有多停留,不一会儿便也告辞而去。
待收拾好小房子,林竹唯便回了义庄。
把镇上发生的事情一说,贾老头非常高兴。
“你这丫头,早就应该出去住了。”贾老头乐呵呵的,“成天跟我一个糟老头,和一群尸体为伴,这算什么事。”
林竹唯拉住他的手,亲昵道:“师父,我给你留了一间最大的房间。你随我一同下山。”
贾老头笑着拍拍她:“我在这里习惯了。你放心去吧。”
“师父……”
林竹唯撒娇,无奈贾老头坚持己见,这事只好暂时作罢。
古方街四诊堂。
几个人扶住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
年轻男子脸色惨白,身子发抖,左手捂住腹部,微微弓着身子。
“郭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弟弟!”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急切地高呼。
郭大夫听到呼叫,赶紧从后室出来,一看男子的模样,便赶紧让他先坐下来。
“他怎么一回事?”郭大夫赶紧问。
“他从树上掉下来了,我们看他也没什么外伤,可他却说腹疼不止。”那大哥赶紧回答。
郭大夫坐下来,仔细给他把脉,发现他脉搏细速,肤色苍白,微微发冷汗,再轻按腹部,却听他惨叫一声。
“你深呼吸!”郭大夫吩咐。
年轻男子听话照做,却觉得左肩也疼了起来,不由闷哼一声。
郭大夫蹙着眉心:“他坠落在地,恐伤了脾肾。内有出血,若不能止,恐有性命之忧。”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上了年纪的老妇瞬间泪流满面,抱住年轻男子痛哭。
那大哥脸色发白,抖着问:“郭大夫,求你救救他。”
郭大夫麻利地开了个单子抓药:“这些都是止血的伤药,若能止住出血则无大碍。若有其他意外,你们再回来吧……”
众人连忙道谢,扶了年轻男子便离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郭大夫正背了药箱想出门,却见那年轻男子竟是躺在担架上,被神色慌张的众人抬了进来。
“郭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那老妇一来,便哭跪在地上。
郭大夫大吃一惊,再一看担架上的年轻男子面如死灰,冷汗涔涔,四肢冰凉,咬牙切齿地捂住腹部哀哀地叫。
他心道不好,这人怕是脾里大出血,恐难活命了。
“他这是内里大出血,恐有性命之忧了。”
太年轻了,可惜了。
郭大夫无奈地摇摇头。
众来人瘫坐在地上,开始抱头痛哭。
他们心里都明白,郭大夫是这里最好的医者,若连他都如此说,恐怕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那大哥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不甘心地哀求:“郭大夫,求你再想想办法,无论要多少银两,我们都愿意付出!”
“这不是银两的问题……等等!”郭大夫突然双眼放光,激动道,“或许我师父可以救他!”
那大哥立刻欣喜若狂,拼命磕头:“求郭大夫请他老人家出手!”
郭大夫愣了一下,抿紧下唇,摆摆手:“你们先照顾好他,我去把师父请来。”
所幸,林竹唯居住的启月街离古方街并不算远,抄近路穿街过巷更是省了一半脚程。
郭大夫赶到小房子的时候,发现门口的牌匾换成了“林竹堂”。
“师父!师父!救人!”郭大夫边跑边扬声高呼。
林竹唯无奈地勾了勾唇,加快了切菜的动作。
郭大夫一脸焦急跑到厨房门口:“师父,有个年轻人要死了!你赶紧去看看他!”
林竹唯动作一顿,眉心轻揪,若郭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情,恐怕真要出人命了。
她没再多想,抄起竹篓,跟着郭大夫便匆忙出门而去。
一路上,听郭大夫说了个大概,约莫就是年轻人坠地,弄伤了脾脏。
林竹唯神色凝重,若脾脏破裂大出血,抢救不及时,他将休克而死。
那众人见郭大夫回来,纷纷伸长脖子往外看。
那大哥急得满头大汗,迎上来:“郭大夫,请问你师父老人家呢?”
郭大夫指指身后的林竹唯:“她不是在这里吗?”
“什么?!”那大哥惊得大吼一声。
药堂门口早也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听到郭大夫的话,纷纷侧目,那不是比郭大夫年轻三十来岁的女娃子嘛!
那张娇嫩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会看病的样子,郭大夫莫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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