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举通已经过来闹了一场,他不但将玉矿还了回去,还割让了两座别院才止了孙家的怒火。
现在贺玉娇失了身子,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嫁入林家,哪怕做妾!
否则事情闹得那么大,他贺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却没想到贺玉娇死命拦住了他。
在他的逼问之下,贺玉娇见瞒不住,才不得不把怀有身孕的事说了出来,自然林子侃的事也不会瞒住。
“活该他林家断子绝孙!”贺声钶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被贺玉娇的自甘堕落,给气得老脸都没处搁。
据说没多久,落榜的贺家表亲便被接回贺家。
在贺声钶的强势要求下,不得不娶了大肚子的贺玉娇,并很快将她带回去贫穷的乡下定居。
至于贺声钶,据说擅自断了与贺玉娇的关系。
贺玉娇听说过得很是凄惨,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还要动辄被婆家发难、责骂。
也算是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自作孽不可活。
因着傅家的部分生意有朝廷的参与,所以每半年,傅君言便要与户部核销赋税或盘点盈亏。
往往这个时候,这些店铺的库银只会留足五日商本资金,其它便封存等朝廷派人盘点。
今年,傅君言恰好有事上京,便亲自携带账本进京面圣了。
“几天了?”傅礼风喝着茶问。
“大少爷离开第二天了。”薛昊恭敬应道。
“准备好了吗?”
“少爷,都安排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嗯。去吧。”傅礼风冷笑,傅家最大的生意还是钱庄,只要钱庄垮了,别的店铺填不了那么大的窟窿。
仅一天时间,市面上便出现大量的谣言,说傅家做生丝生意,赔了个精光,还将钱庄的银两提了出来应对,现在钱庄空虚,恐怕兑现不了。
也不知是谁在传,傅君言这次上京表面上跟户部对账,实际是去寻求朝廷帮助。
傅家,这次恐怕要倒了!
一来二去的,谣言越传越夸张。
开始有人拿着票据要求兑换。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惶恐,无论是手持现票还是期票的,都挤在了钱庄门口。
傅府。
“现在情况怎么样?”傅老夫人沉声问。
“现在要求兑换的人越来越多,钱庄里的现银恐怕只能支撑两天。”
傅礼风应道:“我已经令所有钱庄,在能应对的情况下,先给一部分兑换了。”
“只能撑两天?为何会如此?”傅老夫人皱眉。
“是。前方战事吃紧,国库空虚。大哥刚与朝廷签订了放贷和约,前几天刚好钱庄大部分的现银都押送去了前线。”
傅礼风应着,心里却在冷笑。
他就是瞅准了朝廷盘帐,其它产业不能妄动,而钱庄现银又不多的情况下,着手布了这盘棋。
他等了那么久才终于等到这个时机,岂会轻易放过?
“这盒子里是一些房契和地契,都是这些年我存下来没动的嫁妆和私己,你找人卖掉,银两先拿去应急。”傅老夫人让宋嫲嫲把一个盒子捧出来递给傅礼风。
傅礼风摇头:“祖母,尚未到这一步。何况您的钱怎可动用?我们傅家在谷城有些生意上的同盟可帮忙。我先去找他们出手。”
“这样也好。你大哥估计还要五六天才能回来,一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傅礼风点头,但有些犹豫:“就是我一去一回至少要三天,这三天恐怕钱庄无人能主持大局。”
“二爷放心去吧,钱庄有我。”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转头看向门口,竟见林竹唯一脸的从容淡定,像是胜券在握的感觉。
傅礼风很是诧异,面上却不曾表露半分。
“勺若,你能行吗?”傅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
“祖母,此等大事,怎能儿戏?况且我只需要撑到二爷或者君言回来即可。”
在场的人还是隐隐透着担忧。
林竹唯干脆断了他们的念头:“况且,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敢担下这份责任?”
她凤眸一眯,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只见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莫不敢言。
“祖母,也只能这样了。先让嫂子试试,我尽快赶回来。”傅礼风打破沉默。
“那就先这么定吧。”傅老夫人忐忑不安地点头。
傅礼风朝林竹唯点了点头,对在场的各个钱庄掌柜道:“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嫂子的话便是大哥和我的话,你们一切都听嫂子的安排。”
“是,二少爷请放心。”所有掌柜齐声应道。
“你们先回去稳定局面。”傅礼风吩咐道。
待他们都离去后,傅礼风便跟傅老夫人道:“祖母,关于钱庄的事,我还需要跟嫂子详细说说。”
傅老夫人点头。
傅礼风便看向林竹唯,邀请她:“嫂子,时间紧迫,我得马上出发前往谷城。要不你坐我的马车,送我到城门口,你再折返回来?这样我们可以边走边聊。”
“好。”林竹唯也不推拒。
两人便告辞众人,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