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竹唯则在听到钱月初的声音时,早就抬头看了过去。
显然,她看中的东西,钱月初也看中了。
而傅君言却在犹豫。
林竹唯一颗心慢慢沉下去,脸上覆上一层冷漠。
若这个男人敢拿她先相中的东西去献殷勤,她定给他点好看。
傅君言对乌二低低交代了些什么,乌二便领命而去。
只见他穿过人群,走到了钱月初面前打了招呼,便见钱月初脸上尽是惊喜的神色,并且很快便朝着傅君言走过来。
“傅郎。”钱月初欣喜轻唤。
一派的矫揉造作,尽显女儿家的扭扭捏捏,看得林竹唯只管在心里翻白眼。
但偏偏男人就爱吃这套。
傅君言脸色明显柔和得多,语气也很是温柔:“初儿。”
“傅郎,你一个人出来逛街?可有相中什么?”
那故意捏起来的声音都媚得能挤出水来了。
林竹唯忍不住真翻了个白眼。
这个女人是真瞎吗?她这个正牌夫人就笃在傅君言旁边,她都能看不到?
“尚无。初儿你呢?”傅君言问。
“傅郎,你看那壹拾捌号的香囊好看吗?”
“嗯。”傅君言也只是点头,不说什么。
“姐夫!”喻季堡突然跑过来拉住傅君言的手,警惕地看着钱月初。
“这……”钱月初这才发现傅君言不是一个人,抬眸却跌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林竹唯正勾着唇冷笑着看她表演。
“傅郎,你,你是跟她一起出来的?”
钱月初表情颇为受伤,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会?傅郎怎么会愿意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逛街!
傅君言摸摸喻季堡的头:“是这小子非拉了我出来。”
钱月初这才脸色缓和了一点。
却听喻季堡天真地问:“姐夫,这是谁呀?”
“你应该称她为月初姐姐。”
“那,这位姐姐家是不是特别穷呀?”语气稚嫩天真,让林竹唯一度以为这臭小子脑子出毛病了。
“嗯?怎么说?”傅君言奇怪问。
“她脸蛋那么瘦,尖尖的,像个鞋拔子,一点都不好看。是因为每天都吃不饱吗?”
好家伙!在这等着她呢!
钱月初脸色绿了又白,白了又黄,简直气到半死,粉拳紧紧握住,生怕自己忍不住揍他一顿。
偏生喻季堡还不知死地加上一句:“真的会有人喜欢这种脸蛋吗?”
喏,你旁边不就有一个“瞎了眼”的?
林竹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番,嘴里却假惺惺的:“小堡,你怎么说话的呢?看人不能光看脸,你也得看看别的地方。”
“哦!”喻季堡从善如流应着,抬眼扫了一下钱月初,很快道,“可是姐姐,一块板子有什么好看的?”
“噗!”
林竹唯疯狂压制,才没让自己狂笑出声。
这小子!是有点毒舌天赋加身的!
钱月初气得脸色煞白,恨不得扇他们两巴掌。
傅君言看这两姐弟一唱一和的,越说越过分,才出声斥责:“胡说八道,别太过荒唐。”
喻季堡这才吐吐舌头,又跑去看福物去了。
钱月初的侍女小蝶见到主子不悦,忙转移话题:“小姐,你看!壹拾捌号的香囊被取走了。”
几个人顺着她手指一看,只见一个小和尚果真将那香囊取了起来,还顺便一同取走了隔壁壹拾玖号的那个。
钱月初隐隐觉着有些遗憾,却见乌二跑了回来,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傅君言,她一细看竟是那个她相中的福物香囊。
脸色又高兴起来,不禁娇羞地朝傅君言伸手,娇哒哒地:“傅郎,你怎知初儿喜欢这个香囊?”
林竹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知道香囊无望,懒得再理他们恩爱,便跑了开去。
但令钱月初想不到的是,在她就要触及香囊的时候,没想到傅君言却是向旁微微移开,躲开了她的触碰。
钱月初微愕,脸色难堪起来。
“乌二。”傅君言沉声唤。
乌二赶紧又将手上的另一个香囊递过去。正是壹拾玖号那个红色香囊。
傅君言接过来,递给钱月初,脸色如常:“红色更衬你的肤色。”
钱月初心里有些不悦,但听他一说,也不好发作,便接了过来,勉强扯了一抹微笑道:“谢谢傅郎。”
傅君言淡淡点头,目光在人群里微微张望,看到林竹唯早已跑开去隔壁的摊位,与喻季堡在扔套圈,两人正为套中一个小物品兴奋,互相击掌叫好。
“初儿,你可想再逛逛?”嘴上问着,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隔壁摊位。
钱月初看着傅君言抬脚似想离开,便顺着他话道:“不了,傅郎,要不我们一起……”
“回”字尚未出口,却听傅君言打断她的话:“既是如此,乌二,你把初儿她们送回去吧。”
“傅郎,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未待她问完,傅君言早已转身往隔壁走去。
钱月初怔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果断撇下她离去,她不由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