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言猛地从林竹唯手中抽回双手,回头一看,是钱月初。
“傅郎,你,你们……”钱月初红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待傅君言出声,林竹唯抢先一步开口:“我们怎样?”
她受不了钱月初一脸“抓奸在床”,受尽委屈的表情。
原主还活着的时候,钱月初就待她极为不好,不但霸占着傅君言,就连外面那些关于原主的风言风语,都少不得她的添油加醋。
她林竹唯若不替她讨回个公道,都对不起这具“身子”。
林竹唯冷淡瞥她一眼:“钱小姐不经通传,便随意闯了进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呢。”
“再说,钱小姐,我和我相公恩爱异常,你这一脸的委屈,让旁人瞧了去,还以为是我抢了你相公呢。”林竹唯说着,甚至去拉了拉傅君言的手臂,一脸的娇羞样。
恩爱异常?
傅君言冷眼瞥过去。
林竹唯一脸奸计得逞后的邪笑,一点不落都被傅君言尽收眼底。
这女人!为了达成目的,脸皮厚到都可以涂城墙了!
傅君言冷哼,林竹唯抬眸看到他的怒意,瞬间感觉人矮了半分,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双手献殷勤一般拍拍他的衣袖,帮他将卷起来的地方扯平。
林竹唯的话像箭一样插在钱月初的心上。她脸色难堪得很,又不好发作,哀怨地看了傅君言一眼,便流着泪转身跑了。
傅君言抬脚追出去,出了院门,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乌二道:“把膏药留下。”
林竹唯心情大好,才不管自己挑起了多大的“战火”,哼着小曲便回房沐浴更衣了。
不承想,过了片刻,乌二又折了回来,说傅老夫人有请,林竹唯很快便收拾好,跟了过去。
未及入正厅,便听到傅老夫人爽朗的笑声。
入了正厅,看到傅老夫人正在和钱月初说着什么,钱月初不复此前的愤恨,一脸的温顺听话,言语得体,甚得傅老夫人欢心。
林竹唯向傅老夫人温声问好。
傅老夫人察觉林竹唯最近性情大变,心里也甚是欢喜,便道:“勺若,我都听他们提起了,这次辛苦你了。身子要好好养着,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些良药和吃食。”
“谢谢祖母。”林竹唯乖巧回应。
傅老夫人笑着拍拍钱月初的手背,道:“你们聊吧,我身子也乏了。言儿,你替我好好招呼任安和月初,我就先回房了。”
“祖母慢走。”
大家送了傅老夫人出门,钱任安马上转身对着林竹唯拱手作揖,温声道:“嫂子,上次多亏了你。家父出远门尚未回来,我替他登门道谢。”
林竹唯笑笑,不言语,只是视线直直看向钱月初。
少了傅老夫人在场,钱月初也懒得装了,在钱任安的催促下,才温温吞吞站起来,低声道:“多谢夫人。”
钱任安道:“嫂子,这些东西莫要嫌弃,万望收下。”
林竹唯抬头看去,便见厅内摆放了一些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她却兴趣缺缺:“拿回去吧。”
“这……”
莫说钱任安感到惊讶,就连正在低头喝茶的傅君言也意外地抬头看她。
她“敲诈”他的二十两可是历历在目,这里又何止二十两?
难道是以退为进,嫌少了?
想到这点,傅君言眉心都皱了起来。
贪得无厌的女人。
“嫂子,你莫要嫌弃,这玉珊瑚是我新得的玩意,你看看可还喜欢?”
玉珊瑚通体红艳,毫无杂色,确属上品。
“救人实非我所想。又何以担当得起恩人一说。我胆小,若再来一次,我恐怕先走。”
林竹唯直言不违,若她真收了这些东西,便落实了“救命恩人”的头衔。看钱月初的面色,又何想被“恩人”二字掣肘。
她林竹唯再贪财,又何曾挟恩图报?
听她一说,钱月初仿佛松了一口气。
钱任安未曾想林竹唯竟是如此直言不讳,有些尴尬,却又被林竹唯坦荡荡的作为所折服,便没再勉强,只得坐下,又扯了些话题聊聊。
聊着聊着,钱任安叹气道:“傅兄,可有法子,助我一臂之力?”
“何事?”傅君言问。
“上次张光一闹,绸缎庄被泼了脏水,现如今生意一落千丈。”
钱家主要还是经营绸缎的生意,城中多半的绸缎庄都属钱家名下,只是新近起了几家新贵,又惯会借势拉高踩低,所以钱家生意难免受影响。
“大哥,何不降价销售?”钱月初率先回答。
“不可。”傅君言和林竹唯同时出声制止。
傅君言想不到林竹唯竟跟他想法一致,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林竹唯道:“钱家原就是以中高端产品为主,大家也是冲着它的品牌质量而来。若直接打折,难免被怀疑钱家质量落了下乘。打折容易,提价难,以后钱家在达官贵族眼里的地位,恐怕不保。”
傅君言和钱任安不禁点头,他们确也是想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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