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唯,也就是现在的喻勺若,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叉开双腿坐在地上,像浆糊般的脑子慢慢有了点思路:
她参加公司组织的漂流团建,不小心滑跌进激流里,已经一命呜呼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是溺亡的,所以在抱住傅君言的时候,还以为是抓住了一根救命木头,哪里舍得放手?
现在老天真的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本应该高兴的,抬头见到傅君言愤恨的双眼,她吓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就问,这穿越是非来不可吗?!
林竹唯扯扯蓬乱的头发,逼自己冷静下来,幸好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消除,她很快便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喻勺若,傅家大少爷傅君言的正房。
十分贪吃,接近两百斤的五短身材,肥胖又臃肿,是典型的“胸大无脑”的那种类型。
她不仅贪吃,还贪婪,出门买个胭脂水粉,都要顺别人一把扇子的那种。
傅君言,傅家嫡子长孙。书香世家,自小在书香里浸润,三观极为端正,自然没有长成歪瓜裂枣的机会。
他的白月光,钱家三小姐钱月初。
钱月初兰质蕙心,大家闺秀。傅君言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两人原是极般配的一对。
若没有她这个意外的话。
两年前,喻勺若的父亲傅世清拿着婚契,上门求娶。
原是喻勺若的祖父,曾救了傅君言祖父一命。两人相见恨晚,结拜为异姓兄弟。
彼时,两人的孩儿均已嫁娶,两人颇觉遗憾之余,便约定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各自的第一个孙辈,若为异性,便结为夫妻。
谁承想,两人分别后,喻家所在之地发生洪灾,喻家失去踪影。傅家祖父归家后,则步步高升,享誉满城。
傅君言祖父信守承诺,曾多次派人打探喻家消息,均无所获。
林竹唯不禁叹了一口气。剧情确实老套得掉牙。
但偏偏在这个年代,一诺千金,契约精神简直比命还重要。
从天而降的婚约,傅君言当然心有不甘,无奈祖父此时已病入膏肓,最后遗愿,他不得不从。
祖父之意:傅家一言九鼎。除非喻家主动退婚,否则无论任何理由,傅君言的正室必须是喻家所出。
傅君言亲自上门请辞婚约,却不想弄巧成拙,喻勺若一眼见到傅君言惊为天人的相貌,当即放话,非他不嫁。
甚至,她怕傅君言找借口离家避婚,又怕其它女人紧盯着他不放,成婚前死活赖在傅家,竟搬了行李非要提前住进来。
这事,在整座城里硬生生闹成了一场笑话。
傅家祖父虽觉难堪不已。但骑虎难下,脸面比命重要。
他咽气前一个月,躺在病床上,在喻家拿着婚契的威逼下,匆匆忙忙安排了两人的婚事。
至此,喻勺若正式成为傅家正室少奶奶。
只可惜这样的错配夫妻,又有多少人替傅君言扼腕可惜。
“喻勺若!你以后死,就死远点!我绝不拦着你!”
单听傅君言咬牙切齿,寒意彻骨的话,不用抬头,就能知道他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假死?就为了诱他现身?!
林竹唯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傅君言狠狠地挥袖离去。
林竹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努力搜刮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最终对原主的评价却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胸无点墨”、“脑满肠肥”。
也难怪成亲两年,傅君言从未踏入她的闺房半步。
“少夫人,你还好吗?”阿步蹲在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一脸担心。
林竹唯想要站起来,可惜拖着这样庞大的身躯,要自己一个人站起来,委实艰难了些。
她无奈摇头:“扶我起来吧。”
声音粗得像塞了根鸡骨头,委实难听。
原主毫无节制,天天大鱼大肉,胡吃海喝,还专挑火气旺盛,有损嗓子的食物,这嗓子不被毒成鸭子叫已经是不错了。
四个侍女费了点力气,才将林竹唯从地上扶了起来。
随后林竹唯环视起四周来。
整个房间透着一股乱七八糟的“美”。各种大红大紫的颜色堆砌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除了几盘尚能入眼的花花草草,整个房间只能用“俗不可耐”来形容。
原主大概以为这样,就是别人口中的“雅俗同享”吗?
不小心扯了伤口一下,巨疼。看来傅君言确实是恼羞成怒了,扎这一下,可是下了死手。
林竹唯不禁开始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刚穿越过来,便开罪了自己的丈夫,还被丈夫死命扎了一刀。
这以后悲惨的命运,闭着眼都能想到呀!
“少夫人,你还在流血,我去给您找个大夫过来。”阿步说着便想离去。
林竹唯摸了一把伤口,发现伤口虽然在渗血,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毕竟只是花瓶碎片,加上她一身的嫖,挡去了大部分的伤害,所以这伤口只需要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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