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几位皇子的目光不由自主都落在薛婉宁身上。
薛芷晴并不关心旁人,只是看见襄王的眼神,她眼中的眸光微微黯淡,不过当她转向徐国公时,又恢复了几分神采。
系统这时候没有声音了,苏浅浅想知道的也都了解差不多,转头又看见煊国公的目光似有若无看过来。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哪个提着破铁片子,就敢戳我肋巴扇子,不过你眼瞎就别怪我玩得花,姐的命不值钱,也不是疯狗拿得走的!】
苏浅浅自己在心里和煊国公杠,或许煊国公已经在怀疑,她和秦含璋并没有真的中毒。
秦含璋的眼角微抽,抬手揉了一下眼角的疤痕,用力压住抑制不住的笑容。
太子已经在浅笑,拿起茶杯掩饰,景王的唇角抽动,有几分同情地看着秦含璋:这样的女子是怎么受得了的……
秦太夫人和杜氏本来都在因为简青鸾的事,有些心事重重,听见苏浅浅的一番心里话,这时候都是满面笑容。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请陛下恩准。”秦含璋这时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行礼。
“爱卿何需多礼,尽可明言。”乾德帝回答得痛快,大梁使臣面前显示他对武宁侯的厚爱,不过眼神却并不热情,若是秦含璋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会收回所有的礼遇。
“陛下,听闻大理寺已经审明周国公纪中流,在九年前因为嫉恨先父,让人私传令旨使先父率兵进入须弥山,受到大梁伏击全军覆没,臣请治周国公假传令旨之罪,使其阖家流放,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秦含璋一字一句说罢,跪倒在殿上请求。
大殿上顿时静寂无声,乾德帝微微眯起眼并未出声。
尹尚书和庄大人吃惊地盯着秦含璋,互相对视一眼,尹大人起身站到殿上:
“陛下,周国公一案尚有许多疑点,不能草率定罪,还请容臣些时日查明,再行治罪不迟。”
“陛下,臣附议,周国公一案重大,微臣虽不是主审,却也听审知悉案情,许多细节有待推敲,尚不能定案。”庄大人也站出来说道。
卢珺微微眯眼。
此时如果反对秦含璋所说,便是支持庄士昭和尹恒,那么周国公的案子便不能很快定罪,但是他的本意是要置周国公于死地,仅仅是全家流放实在是太便宜了他们了。
“陛下,微臣以为武宁侯所请并无错处,纪中流勾结简鸿证据确凿,其余细节都是小事,请陛下恩准。”卢珺权衡利弊,终于还是站出来支持秦含璋。
“先武宁侯功勋卓着为国捐躯,武宁侯所请虽是法理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朕准了。”乾德帝终于开口,决定了周国公一家的命运。
“谢陛下!”秦含璋叩谢皇帝。
庄大人和尹大人既懊恼又疑惑,不明白秦含璋为何如此鲁莽,不待查明便请皇帝治罪。
宴席结束,大梁使节被鸿胪寺监亲自送回鸿胪寺,简青鸾因为有伤已经先回去了,平郡王在走出大殿的一刻,回头看了一眼苏浅浅。
回府的路上,苏浅浅和秦含璋同乘一车,苏浅浅还在消化吃到的瓜。
【简青鸾的身世,只有简鸿最清楚,可是如果真的是失散的那位大小姐,她养父与秦家之间可隔着血仇呢,这个关系怎么解……】
苏浅浅想的,自然也是秦家人会想的,秦太夫人和杜氏此时在另一辆马车上,也在说着这件事。
“若真的是那孩子……不知者不罪,别说她不曾参与那次征战,就算她也上阵,也怪不得她!
是咱们没有护住她,让她流落在外,她能活着已是幸事,如何还怪得?”
秦太夫人这样说道。
“母亲所说正是媳妇所想,不过这件事很难认定,简鸿将她当做亲女儿养大,即便是他掳走他也不会承认,咱们并没有一点证据,只凭着相貌如何就去相认?”
杜氏蹙眉摇头,愁肠百结。
“莫要急,浅浅脑子转得快,含璋和含珏也是擅计谋的,总会想出法子来。”秦太夫人安慰杜氏。
晚间三房除了几个年幼小姑娘,都在秦太夫人房里落座议事。
秦太夫人说起今日见到大梁迎亲使,相貌与秦含璋十分相像,年龄看起来又与失散的那位大小姐相近,问问大伙儿想个什么法子,能认定这姑娘身世。
秦太夫人说这些话,让那些没去参加宴席的都瞪圆了眼睛,二老夫人三老夫人第一次很想得到诰命的身份,还是能参加宫宴的那种,这样的瓜分明没吃上啊!
秦玉卓迫不及待:“娘,明日我便去鸿胪寺,见一见这位迎亲使,我这双眼睛还是很毒辣的,一眼便能看出……”
“看出她是不是你姐姐?”杜氏挑眉问道,一脸嫌弃。
“我又没说能看出是不是我姐姐,只是能看出她是不是女扮男装……”秦玉卓偷偷瞄一眼苏浅浅。
杜氏瞪了秦玉卓一眼,不再理她。
“要我说,直接把这迎亲使掳来便是,长得像咱们家的姑娘,那就是咱们秦家的,管她是什么身世!”三老夫人一拍桌子说道。
秦太夫人疲惫地揉揉眉心……
“这位迎亲使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