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眨眨眼,轻笑含糊过去:“武宁侯凯旋而归也有数月了,武宁侯夫人是不是也该有喜讯,武宁侯府的家训不纳妾,可全指望着你开枝散叶呢。”
苏浅浅这才明白,是说自己肚子没动静。
【没种怎么发芽,拿啥开枝散叶,侯爷不行这事儿也要我背黑锅吗?】
苏浅浅心里吐槽了一番,皇后娘娘却觉得吃了一个大瓜,武宁侯居然不行?
苏浅浅笑着点头:“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这事……不急……”
辛霁兰在一边忍笑,向皇后娘娘谢恩,皇后娘娘又给了赏赐做添妆,苏浅浅这才诚恳地求皇后:
“皇后娘娘,臣妇进宫还有一事相求,望皇后娘娘恩准。”
皇后不动声色:“武宁侯夫人有何事说来听听。”
“皇后娘娘,如今进了冬日,许多人受了寒气便易生咳疾,臣妇最近在琢磨治咳疾的方子,所以想进太医署,将从前有关咳疾的医案找一找,希望能配出对所有咳疾都有效的方子,那样便一劳永逸了。”
皇后看着苏浅浅,想看出她又有什么鬼主意,苏浅浅却一点也不心虚,坦坦荡荡任皇后看。
“好,脂凝,你送武宁侯夫人去太医署,就说本宫旨意,武宁侯夫人可查看除陛下和太子外所有医案,不得阻拦。”
皇后收回目光吩咐宫女,那个叫脂凝的宫女领命带着苏浅浅去太医署。
太医署是人人不愿来,却是人人离不开的地方,太医们整日苦着脸忙得脚打后脑勺。
从皇上到皇上的大公鸡,从皇上到文武百官的家眷,从皇上到那些嫔妃面前得脸的宫女嬷嬷,太医们都要小心伺候着,生怕不知道在谁那里就把脑袋献祭了。
苏浅浅随着皇后的宫女走进太医署,太医署里的院判见了,急忙询问有何事。
听宫女说了皇后娘娘的口谕,不敢耽搁急忙领着苏浅浅到放置医案的案库,让管理案库的小吏听苏浅浅吩咐寻找医案。
“是历年医案都在此处吗?可有按年份分类?”
苏浅浅看着看不到头的医案架,心里已经狂奔数万草泥马,这就是找到瞎也未必能找到吧?但是又不能直说找一位王爷郡王有咳疾的!
“每一年医案都有区分,夫人是要寻找哪一年的,还是所有年份咳疾医案都要找出来?”
小吏殷勤地询问。
“年份久一些的与最近的做对比,比较久的都有哪些年的?”苏浅浅硬着头皮向里面走。
“除了陛下和太子的,十年以上的医案便要经院政核准销毁,所以这里年份最久的……都在那里,九年了,到明年也要销毁了。”
小吏业务倒是十分熟练,指着远处一排架子。
苏浅浅心中一喜,赶紧向那排架子走过去,又问小吏可有咳疾的分类。
小吏翻了一下,飞起的灰尘呛得苏浅浅直咳嗽,终于见小吏欢喜地拿出一匣子:“这都是有咳疾的,夫人可以慢慢看。”
苏浅浅道谢,抱了匣子坐在旁边小桌那里,拿出医案一本一本翻看。
苏浅浅阅读是十分快的,双眼迅速扫过那些字,一页一页飞快地翻过,见到“王”字就仔细检查,可是除了几个王姓官员,根本没有哪位王爷患了咳疾。
难道是猜的方向有误?苏浅浅心里没了底。
如果说身份显赫不是王室宗亲,又有哪位高官贵胄能有这样的权势,让老武宁侯不得不用三万将士的性命赴险?
苏浅浅随意拿了两份医案,又向小吏要了两份近期咳疾的医案,就准备回去了。
“仪郡王怎么又犯了咳疾……”小吏摇摇头把其余医案整理好。
“你说……仪郡王犯了咳疾?”苏浅浅停下脚步,随口问道。
“是啊,仪郡王已经很多年不曾犯咳疾了,他如今迷上堪舆之术,各地奔走身体越发强健,就算回到西京也并未犯过咳疾,不知这次怎么……”
小吏顺口说了几句,忽然想到太医署的规矩,急忙闭上嘴神色有些尴尬。
“哦,原来仪郡王也有咳疾,待我配出药方,倒可以请仪郡王试一试……不过仪郡王从前什么时候患过咳疾?”
苏浅浅笑着打圆场,又似无心地问道。
“还是听院政大人来查医案说过一次,大概总有八九年……那个匣子里没有吗?”
小吏奇怪地问苏浅浅。
“并未见到。”苏浅浅看着医案随意回了一句,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小吏怎么说。
“那还真奇怪……”小吏向里面走去,果然打开匣子重新寻找,见真的没有似乎急了,又到别的匣子里去翻。
苏浅浅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小吏过去,直到小吏翻了许久,从最下面的匣子里拿出来一本医案,惊喜又恼怒地说道:
“是什么人看过了放在这里,这些医案销毁可是要一一核实的,少了一本脑袋都不保了!”
苏浅浅笑着安慰:“找到便好,真是巧我今日就要找这咳疾的,若不然真出了事只怕要连累医官们……看来我与这本医案有缘,不如拿给我看看?”
小吏本就不敢违抗皇后娘娘懿旨,苏浅浅又无意中帮他躲了灾祸,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连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