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来报仇的。】系统幽幽说道。
【这位周长史正是传令官周堂的嫡兄,他原本性子冷淡,幼时周堂从水池里把这位嫡兄救了,这位嫡兄也没与他多么亲近,只是悄悄关注他。
后来周堂母亲早丧,父亲儿子众多,嫡母更是不耐烦看见他们,周堂有了差事后便分家出来自己买了宅子,与这位嫡兄更是很少相见。
这位嫡兄本来无意仕途,只想闲散度日,没想到惊闻庶弟死讯,虽没有表现出什么,却忽然转了性子,参加科考中了进士,但是却没有做官,而是自荐进穆亲王府做了长史,深得穆王爷信任。
之后便与韶华夫人往来多年,想要找到她杀夫的证据,让她为庶弟偿命。
可是他查来查去才发现,韶华夫人并非真正凶手,真正的凶手他却动不了,但是已经习惯了把韶华夫人当成他复仇的目标,来谢芳园只是为了查探韶华夫人做的事,希望有朝一日让她付出代价。
如今韶华夫人虽生犹死,与兄长不知所踪,他的仇不知算报了没有,还是会继续找真正的凶手寻仇。】
系统吃了一个瓜,没有多开心,有一点郁闷,马车里除了马蹄声没什么声音。
【如果周长史是为周堂报仇的,那么和我们倒是殊途同归,目标是一致的,就是不知道他能否查到周堂到底做过什么。】
苏浅浅心中说道,这应该才是最困难的,毕竟这是天大的秘密。
“雪柯,你与穆王爷的周长史可相熟?”苏浅浅突然问道,雪柯正在出神,听苏浅浅询问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在苏浅浅的注视下才又点点头。
“要说相熟算不上,周长史来谢芳园听琴,雪柯经常服侍所以认得,但是并未替周长史做过什么事,周长史……不大爱讲话。”
“周长史除了听琴可有什么喜好,又与什么人走得近,你可知晓?”
“周长史除了喜听琴,大概就是喜欢与人钻研堪舆之术,和仪郡王一样,听说哪里有绝版古籍,便一定要拿到手,而且多次离开西京与仪郡王一同勘测。”
雪柯有些忐忑地说道。
“你很怕周长史吗?”苏浅浅审视地看着雪柯。
“不……不怕……”
雪柯嗫嚅着:“只是夫人曾经提醒,不可与周长史妄言,不可怠慢周长史,也不可与人提及周长史行事……”
苏浅浅微微眯眼,看来这个周长史很重要,韶华夫人都对他颇为忌惮,而且应该知道周长史的真正身份。
正想着事,忽然有羽箭破空之声,随后便听见啪地一响,外面有一些骚乱。
苏浅浅掀开车帘,就见秦含璋派给她的侍卫秦十六拿着一只无镞的箭过来,箭上绑了一张纸,显然是有人要射进车里,被秦十六挡下了,路人都指指点点在议论。
“公子,有人射箭送信,为防止意外,没有去追。”秦十六把箭递给苏浅浅。
点点头接过来打开了看,苏浅浅想了想吩咐车夫出城,去郊外的落霞山别院。
苏浅浅还是第一次来别院,从前秦家人偶尔有去别院消暑的,原主也都是留在府里操持庶务,从未跟着同行,那几日在府里反倒自在些。
一个时辰后到别院,知道是武宁侯夫人到了,别院的管事赶紧出来相迎,吩咐婆子们立刻收拾客堂烧上火盆,准备茶水吃食。
苏浅浅待房里安置好了,命下人们都去前院候着,不必留在后院服侍,只有雪柯和苏醒在门前等候,如果有人来就放行。
不过半刻钟,一名蒙面黑衣人翻墙而入,院中家丁和两名侍卫上前拦住,雪柯上前示意请他进去。
苏浅浅站在客堂看画,听到声音回头,笑着说道:
“陶长史好功夫,竟然能随意在西京闹市射箭,还能翻墙寻到我,若不是断了一条手臂,定然是大梁人的好助力。”
黑衣人拉下面上黑布,露出陶焕从无表情的脸,坐到梨花木圈椅上,抬头看着苏浅浅:
“武宁候夫人好胆量,不知是何人送信,也敢单枪匹马赴约,就算是在你这武宁候府别院,陶某既来得,便有脱身之法,是夫人胆大还是鲁莽?”
“陶长史,匹夫之勇何尝不是勇,就算长史多年苦练,左手运笔还是能看出痕迹,只有这一点就够了,剩下来的就搏一搏,武力不够脑子来凑,事事有风险,三分运气七分胆!”
苏浅浅也坐下,示意陶长史喝茶。
“难怪平郡王对苏公子念念不忘,武宁候夫人确是非寻常女子可比,武宁侯府从来女子不输男儿,所以,陶某才来与夫人做一笔交易。”
陶长史一只手掸了掸腿上一点灰尘,淡然说道。
“愿闻其详。”苏浅浅拿起茶盏啜了一口。
“陶某愿以所知,换武宁候夫人能够伸进六部之手,查清当年须弥山一役真相。”陶焕神情依旧平淡。
“倒是陶长史大胆了,你可知你此行等同背叛大梁,若是我泄露出去,你怕是只能把命留在这里了,同样的我要以身家性命赌上去,陶长史怎知我愿意交换?”苏浅浅挑眉问道。
“武宁候夫人定然知道,九年前北疆须弥山一场战事,大齐除了武宁候府,还有三万多将士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