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老匹夫,竟然攀亲戚收买秦家小子!秦家小子,莫要信他,他们庄家都是夫人当家,他家的夫人竖起眼睛,这老匹夫便要软了膝盖,不可信!”
尹恒被苏浅浅扶着也竖起耳朵,就算庄士昭声音不大,也被他听得清楚,立刻给秦含瑾泼凉水。
“两位老大人先坐下,既然来了用了便饭再说,凡事好商议。”
秦含璋这时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示意苏浅浅和秦含瑾扶着二人落座。
可能也是吵累了,两位大人没再对峙,被劝着落座,各自端起几上的茶,几口喝掉了。
苏浅浅眼珠转转,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决定用个障眼法,把卢璟卖官的事掀起来,给他的根基松松土,若是运气好,或许就能借着这两位大老爷的手,把卢璟扳倒。
“两位大人且听我说,晚生做刑部的录事没几日,并没有什么建树,就算想升官,圣上哪里就准了?”
庄士昭和尹恒对视一眼,心中都道:你自然不知道有什么建树,我们却是知道你的本事的。
“不过今日偶然间,晚生听说了一桩案子,若是这桩案子办得好,两位大人就是立了奇功。”
苏浅浅故作神秘地说道。
“什么案子?”二人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耳朵却都竖起来。
“方才就在烟雨楼,一位木器铺子的老板刺死了农田吏刘淄。”
苏浅浅指尖叩了一下交椅扶手,挑一挑眉。
“这算什么大案?虽然也是杀人命案,但是在西京也是寻常可见。”庄士昭蹙眉,怀疑苏浅浅是在糊弄他。
“杀人命案寻常可见,但是涉及卖官的命案呢?”
苏浅浅拉长声音说道。
“什么?”两位大人齐声问道,神情严肃起来。
买官卖官从来都是皇帝深恶痛绝的,所以这些年虽然偶有官员受贿荐官,买卖官位被查的事还从未发生,这可是皇帝的逆鳞。
“那位商人名叫方友安,因加入万物生财会赔上全部积蓄……”
苏浅浅将方友安的事说了一遍。
“两位大人,这万物生财会诓骗百姓钱财,查出其根源予以严惩,为民除害为大案其一利。
方友安为子买官,可见买卖官位已是甚为猖獗,需斩断弊端为朝堂平忧患此为大案其二利。
若是从中收缴赃物赃银,除了归还受害百姓安抚民心,其余自当充公,此为其三利。”
苏浅浅伸出三根指头。
“有这三桩好处,两位大人,此案难道不是重中之重的大案?”
尹恒和庄士昭对视一眼,心中各自盘算。
查这桩案子固然凶险,敢于卖官的人必定位高权重,可是若真的查出名堂,不说名垂千古,也为后世子孙留一个值得夸耀的美名。
“就算如此,与你来我大理寺当差有何干系?”庄士昭还是不想让出苏潜。
“晚生是说,这桩案子非同小可,按例应当先由巡城司交大理寺,大理寺审过,刑部还要复审。
晚生是知道一些案情的,可以在大理寺审案时,以刑部派遣录事,参与进来,如果能够提供一些线索攒些功劳,庄大人再举荐晚生,岂不顺理成章?”
庄士昭眼睛一亮:“不错不错,这法子甚好!”
“苏录事,你这是何意?难道是要……”尹恒听到这话又急了。
“尹大人,庄大人就算举荐晚生,晚生也还是从刑部录事做起,日后还不是要为刑部出力?”
苏浅浅两头和稀泥,她现在这个小小录事,充其量就是一员小吏,连官都算不上,所以在两位大人面前,只敢自称晚生。
好在尹恒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了能让她进刑部帮忙,特意为她在户部补了一份录牒,“苏潜”已经是从闽州投亲的秀才,就算日后破格录用,也无不可。
不过苏浅浅可没想过当大官,整日提心吊胆面对皇帝可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利用职务之便把该查的查出来,她就准备死遁了。
这时宴席备好,两位大人也不客气,随着秦太夫人一起到膳厅,匆匆用过饭后,便急忙向秦太夫人和秦家人告辞。
临行前尹恒告诉苏浅浅,两日后顾云清的案子在刑部升堂三司会审,她还是做录事。
庄士昭瞪了尹恒一眼,姑且先把这件事放下,二人出了门上车便开始讨论方友安的案子,早忘了之前吵得差点薅掉对方胡子。
送走两位大人,秦家人也松一口气,且不说秦含瑾暗自欢喜,几位老夫人更是对苏浅浅赞不绝口,都夸她有办法。
只有秦太夫人笑眯眯地问:“浅浅哪,烟雨楼发生的事,你是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众人如梦初醒,所有的目光“唰”地集中在苏浅浅身上,像是一束束聚光灯。
“啊,哈哈,是侯爷同我说的。”苏浅浅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秦含璋,还朝秦含璋眨眨眼提醒他们之间的约定。
“含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杜氏目光锐利起来。
“祖母,母亲,时候不早,浅浅就先退下了。”
苏浅浅赶紧告退,不管秦含璋死活,逃出了福寿堂。
【快走快走,死道友不死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