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们姑侄聊得热络,却把我们放在一边,二婶娘好生嫉妒,浅浅,这也算是补了三日回门,可带了什么好东西让我们开眼呢?”
二夫人这时候赶紧趁机转话题,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马车里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是给苏太傅的,可是他们二房一向受宠,从前借苏老夫人的手,没少从长房捞好处。
“二婶娘不说我倒忘了,二婶娘却是比我还上心些。”
苏浅浅朝苏木示意,苏木让人把两个箱子抬进来,一大一小。
苏浅浅起身打开那个小箱子,先拿出上面放着的一只手炉,二夫人撇了撇嘴,只觉得寒酸。
待苏浅浅托着送到苏莘莘手上,她看清了才猛地瞪大双眼:手炉要这么奢侈吗?
“长姐,母亲病中都是你照看我,担心我饥寒惊惧,送你这手炉是要你三冬有暖,不畏严寒。”
【身边无良人,自己烧火盆,不一定靠人取暖,靠钱也行。】苏浅浅心里说,希望苏莘莘会懂。
朱敏在一边缩缩脖子。
苏莘莘也没想到,手炉可以用各色珠宝镶嵌在金铸的外壁上,上面黄铜包金镂空盖子,十分璀璨夺目,又听见妹妹心里的愿望,伸手接过来道谢,小心收好。
苏浅浅又拿了一套文房四宝,苏太傅眸光微闪,文人哪有不喜欢这些好东西的,他倒是不缺笔墨,只是几乎绝迹的名家所制笔墨纸砚,有一样已是难得,何况四件皆是。
苏浅浅递给苏润和:“收着吧,自家人,没什么好东西,日后人情往来留着送同窗也好。”
【炫富不是本意,本意是我不想炫富,我就是大写的富,你的才学配得上最好的点缀。】
苏润和听见苏浅浅的话,点点头道谢,眼里满是自信与从容。
苏太傅:儿子,你现在就欠爹一个大人情,寿礼换了这个吧!
苏浅浅又从小箱子里拿出一本书,是一卷古籍,这个她不懂,是秦含璋找来的,苏太傅不经意瞟了一眼上面的字,眼睛顿时一亮。
“父亲,这古籍实在是破旧,您若是嫌弃……”苏浅浅犹豫着想换点别的。
“不嫌弃不嫌弃!”苏太傅赶紧起身接过去,苏浅浅手中一空,错愕地看着苏太傅小心用袖子托住古籍,命最稳当的老管家亲自送回书房去了。
那么端方无欲无求的苏太傅原来也有特别喜爱,会为之失态的东西。
好戏就要开始,苏浅浅打开大箱子。
一家子都悄悄调整姿势,方才那三件都那么贵重,这一大箱子不知都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都是一些俗物,自家人玩玩还好,不好拿来相赠至亲,这才是浅浅用心准备的。”苏浅浅指着大箱子。
箱子大东西多,又用红布蒙着,众人都看不清,除了苏老夫人和张氏母女,都矜持地微笑,就连那两位老姑奶奶,也收了脸上怒气。
“这第一件自然要送祖母,谢您老人家自幼教我规矩,孙女今日便为您准备了‘规矩’,铭记您的教诲。”
苏浅浅从大箱子里拿出一个长方盒,打开里面是木匠用的圆规和角尺,亲手送到苏老夫人手里。
【当年教我学规矩,靠着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动一下再加一个时辰,我娘求情就骂我娘罪臣之女不堪大用,纵容女儿将来无规无矩,连我娘一起罚,知道我爹快下值了才放我们走。
这规矩现在还给你,去教那些不懂规矩的。】
苏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又不好当场翻脸,只能咬牙说一句:“你有心了。”
苏太傅的脸色看不出喜怒,扫了母亲一眼,意味难明。
那边的朱敏憋笑腮帮子都鼓起来:原来遭报应的不止我一个……
苏家二夫人暗暗觉得不妙。
“这一件自然要送给继母。”苏浅浅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张纸,写着生日时辰。
“当年您时常提醒,我的生辰就是罪孽,我娘就是因为我生来煞气重克父母兄弟,才身子孱弱疾病缠身,出嫁前一日您送我的添妆,就是写了我生辰的一张纸。”
苏浅浅抖一抖那张纸,塞进袖子里。
张氏脸色煞白,咬牙不发一言看着苏浅浅。
“浅浅,你怎么能如此中伤你的继母,你……”苏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指着苏浅浅,那表情姿势与她的女儿如出一辙。
“祖母且不要急,真假已经不重要,浅浅是感谢继母教诲,这么多年断不敢忘,事事谨小慎微,唯恐遭人诟病,我的生辰绝口不提,看,如今我也能夫荣妻贵,衣锦归家,全赖继母提醒。”
【五年里时刻不忘的梦魇,让我变得面目全非,你和你的女儿,也该尝一尝这滋味。】
“这是三妹妹的生辰,听说她就要以庶女身份嫁做人妻,却害得继母身染重疾,不能随意行走,这生辰也不见得多么旺爹娘,她当以我为榜样,日日警醒,所以这便送与继母,将来给三妹妹做添妆。”
苏浅浅微微侧身,苏木接了盒子送到张氏怀里,张氏手有些哆嗦,看一眼不言不动的苏太傅,还是面露笑容:“浅浅有心了,不必言谢,都是母亲当做的。”
“这还有一件是送给三妹妹的,从前没学好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