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婆和他一路货色,但是惯会甜言蜜语哄公婆,家里重活都指望老二,缝补浆洗有小姑婆婆,她只负责带着三个孩子好吃懒做。
要不是她男人拿不回钱来没办法偷吃好的,她都想把孩子交给男人带,不让男人出去务工。
苏子的二哥蔡猛生下来之前,死了一个儿子,到他这里本该疼着,可是六岁那年被一个道士说他命硬,克爹克娘克兄长,占了前面人的位置才投胎。
所以他爹娘不喜,自此以后就冷待他,脏活重活都让他干,还经常打骂不给饭吃,更细心护着长子,唯恐被他克死了。
他学的识字都是哥哥读书时,他在旁边偷学的,苏子因为是个女儿,他爹娘都认为是这个儿子克的,把儿子变成了女儿,因此也不喜苏子,只看重长子。】
系统的宝宝音都有几分怜悯。
蔡猛惊讶地抬起头,这时正是苏叶的二哥在自我介绍,苏浅浅目光落在那小伙子身上,没看见蔡猛的脸失去血色。
苏子也是一样脸色难看,强忍住眼里的泪,朝她二哥轻轻摇头。
【出门前他娘还叮嘱,不准说会算筹会记账,不准与他大哥抢,就算是侯夫人把这个活计给他,他也要让给他大哥。】
系统叹口气,做人太难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爹娘都不知道,那年的道士是他大哥花了一贯钱请人假扮的,因为他不想别人分走爹娘的宠爱,就是弟弟也不行。】
都介绍完了自己,苏浅浅也吃完了瓜,抬头打量八个人,蔡勇这时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几人谁懂农活?”苏浅浅问道。
几个人互相看看,蔡勇眼珠子转转,猜想可能是会农活的要去庄子上,赶紧摇摇头。
张宝山和朱廷也跟着摇了头,苏叶的两个哥哥还有蔡猛都点头,另外两人有些迟疑,最后摇摇头。
“你们三人站在一边,剩下的人谁的算筹用得好?”苏浅浅又问。
“侯夫人,小的已经做了账房几年,算筹自然是最好的。”蔡勇赶紧回话,很是得意。
另外几人中,只有一人向后退了一步,其余的都声称自己算筹最好。
“你为何退后?”苏浅浅问那个叫穆桐的小少年,他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是跟着老夫人的段嬷嬷长孙。
“我的算筹不好,祖母不准我说大话,我也不会农活……”穆桐脸有些红。
“很好,你也站到那里,算筹好的我不用,就是你们四人了,不过做什么得听我安排,你们可愿意?”
四个人除了蔡猛都面露惊喜,连连点头,蔡勇和那几个夸自己算筹的都惊呆了。
蔡勇:不用你问得这么大声干嘛?
“蔡猛,你不愿意?”苏浅浅问道。
“侯夫人,我……”蔡猛看一眼自己的大哥,正用眼神示意他拒绝,他攥紧拳头坚定回答:“不,小的愿意。”
蔡勇吃惊地看着一向退让的弟弟,眼底升起一股恨意。
“好,你们几人下去吧,算筹太好的用不着,太浪费了。”
苏醒上前比手,那几个人沮丧地出去了,蔡勇走到门前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默不出声的苏子,眼神里皆是威胁。
苏叶的二哥何胜二十岁,三哥何安十八岁,没想到都能被苏浅浅看中,满心欢喜。
苏叶的爹在庄子上做庄头,她娘在花房侍弄花草,两个儿子自然都会做农活。
“日后蔡猛和穆桐管着两处铺子,何胜何安管两处庄子,铺子和庄子如何经营,我会亲自教你们,以后每日未时中,就在这小花厅内教授,半月后考较,若是不能胜任,我是会换人的。”
苏浅浅看着四人说道。
四个小子都不知道上岗培训这件事,顿时有些懵,不过想到要考较,那自然是要试试他们的斤两,于是连忙答应。
回听澜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一路上苏子默默无声走在旁边,刚进正堂,便叫了一声“夫人”,跪在地上:“多谢夫人愿意用我二哥,苏子愿意一辈子忠心服侍夫人,报答夫人恩情。”
苏浅浅伸手拉她起来:“不必客气,我用他只是因为他忠厚可信,而我恰恰正需要这样的人,无关其他,你不必感激我。”
原生家庭的不公平,在任何时代都会存在,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纠葛,会以千奇百怪的面目呈现,丑陋扭曲残忍,也是其中一面。
苏浅浅做不到修复公正,只能在她看见时,向泥沼伸出一根竹竿,能不能抓住,全凭自己选择。
苏浅浅坐下刚端起茶盏,小丫头递进来一封信,说是舅少爷让人送来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苏润和的笔迹。
不过看了信的内容,苏浅浅有点懵,难道是古代人说的话她看不懂?可是她的识别和执行都是原主记忆,她不应该看不明白啊。
苏浅浅又仔细再看一遍,她发现这封信说的话虽然东一句西一句的,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自明日起唯三省吾身,江东市井陈茶见香,国子监开学继从前之学业,勿念。”
“夫人,送信的还在等着回函。”苏叶提醒道。
苏浅浅想了想,写了几个字让苏叶拿出去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