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雪听了林梓萱这一番话后,很是钦佩地看着她:“原来你考虑得那么长远啊!”
林梓萱受了楚凝雪的夸赞,不自然地转头看向顾南望,正好对上顾南望满含笑意的眼神。
其实她没有,她初心还是放在楚凝雪身上,是顾南望提醒她可以利用这件事做文章,让她跟楚凝雪说建个登高楼。
林梓萱对权谋啊朝政这些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也不懂。
楚凝雪很快也回味过来:“这么说,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救我?”
林梓萱回答得也很直白:“当然不是为了救你!”
她可不想当楚凝雪的救命恩人,当了又没好处。
楚凝雪觉得自己这下真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皱着脸看着林梓萱,试图唤醒她没有的良知。
林梓萱对她这副模样全当看不见,问道:“那个国师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楚凝雪深知林梓萱的脾气,也不敢作,回答道:“我也没见他多少次,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挺温和的。”
“今天在宴会上也是,感觉好像是为我好一般,护着我。”
林梓萱打开茶壶,将茶壶举着正对楚凝雪,然后弹了一下茶壶壁,壶里便飞出一小节水来,正好砸在楚凝雪正脸上。
因为是谁,林梓萱又特意控制了力道,楚凝雪也不觉得疼,但觉得莫名其妙,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你干什么?”
林梓萱放下茶壶,十分正经地说:“泼醒你,少做梦了,他今天之所以打那个人是为了坐实你天女的身份,告诉所有人你的身份尊贵。”
“你的天象是他看出来的,他有他的谋算,不要逮着个人就以为别人是对你好。”
“不是的,不是的,”楚凝雪慌忙摆手,“你没有听见他跟我说话吗?”
楚凝雪能够问出这个问题,那就说明肯定是在宴会她们三人都在场的时候。
可宴会的时候,那个国师有和楚凝雪说话吗?
林梓萱疑惑问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话了?”
“就在你跟那个皇帝过来敬酒的时候,那个国师他先是拍了我的肩头,然后跟我说了就是类似你凑过来劝我的话。”
“照理来说,我当不当妃子他无所谓,可他跟你一样劝我,他这不是为我好吗?”
楚凝雪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林梓萱与顾南望对视一眼,这国师是不是为楚凝雪好难说,但他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啊。
“什么来路啊,动手我没看清,动嘴我也没听见,真是稀奇了!”
“既然觉得稀奇,直接来问老夫岂不是更好,何必在那里自行猜疑!”殿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好像隔得很近,又好像隔得很远,有一种千里传音的味道。
但林梓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这个国师要千里传音的话,那么整个皇宫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了。
这对他没好处,所以他一定在殿外。
但这就更让人不可思议了,因为楚凝雪住的这个地方是有人守着的。
现如今以林梓萱和顾南望的耳力都没有发现外面多了一个人,而且其他人的气息也属正常。
那岂不是殿外的人全都听见了。
顾南望感觉到来者不善,“先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林梓萱一把推开试图挡在她面前的顾南望,“我出去看看呀!”
顾南望也不做多想,紧跟着她就出去了。
外面的情形比她俩想象得要好,虽然守卫依然在,但都神奇地陷入了一种睡眠中好像。
不过能够办成这一点就已经很厉害了,更别说这个国师就站在她们面前,看着她们道:“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当面问贫道。”
林梓萱见他不打算动手,还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也不客气了。
“那就里边请吧。”
然后三人就围坐在楚凝雪房间里的桌子边上,只有楚凝雪一个人缩在床上,放了床幔下来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她们。
对于楚凝雪这副样子,林梓萱也是没法说。
好在这个国师并不在乎,还给她和顾南望倒茶,只是林梓萱和顾南望没敢喝。
国师并不介意,他现在的表情极为放松,和今日在晚宴时一脸冷漠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我是个孤儿,是被师父收养长大的。”
“他将一身本事传授给我,我总记得他曾经说过这世上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会那么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闯进来。”
“师父说异世之人自有求生之道,让我不要多加干涉。”
这个国师的师父看来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那你还插手楚凝雪的事?”
国师笑了笑,他的笑容让林梓萱从他身上看到了慈蔼长辈的模样。
“这么多年,我一直看着这天象,从天象上能看出很多东西,北梁以及人间帝王。”
“三皇子萧景彦的星路一直是灰扑扑的,直到他离开上京后,星路一时璀璨光华,可很快那些光华在慢慢掉落,直到某一天它停止了掉落,却不再变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回到上京后,星路又开始璀璨发光。但在郡主您打了他一顿之后,星路的光华似乎又开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