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望被林梓萱这突然一击搞得面红耳赤,乖乖把汤包吃下了,没再作声。
华浓觉得林梓萱偏袒顾南望,“小善人!”
林梓萱抚额:“不要在外面这么叫我,叫我名字就好。”
“还有,不要再闹了。”
等三人吃过后再回平威镖局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江宝儿见她们三人回来,脸色略好了些。
“恩人,真是对不住了。”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是林梓萱对不住江宝儿,她还不管犯病的江威自己跑出去吃东西了。
只是林梓萱这人一向不喜欢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她留下来照看江威,江威也不会更好一点,而且她还饿了。
不过,面对着江宝儿这种态度,她总觉得要气弱几分,应当是心虚吧。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江宝儿面色有些难堪:“是不是我爹拉着你们跟你们讲了他以前的事情?”
林梓萱从江宝儿的这种态度里品味出了别的意思来:“他经常做这种事吗?”
江宝儿点头:“病了之后便是这样了,他总是叙说着他年轻时的冤屈,想要别人信他,我们信他,可他又不听。”
“每每说起这些事情,最后都会像今天这样。”
林梓萱思考后断定道:“你爹这是心病啊。”
江宝儿道:“我知道,可是大夫们说只有靠他自己想开了,我们都帮不上忙。”
经过江宝儿这么一说,林梓萱觉得可以把对江威的信任从百分之六十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五了。
“你爹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江宝儿听了林梓萱的话有点为难:“他情绪稳定下来,但我怕……”
林梓萱懂江宝儿的意思,宽慰她道:“你放心,治心病我有一手,成不成你让我试试。”
江宝儿见林梓萱这么说,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带林梓萱三人去了江威的房间。
江威确实如江宝儿所说情绪稳定下来了,正闭着眼睛在休息。
林梓萱一看这样,就想算了。
她刚准备和江宝儿说下次再说,江威就睁开眼睛道:“你来了。”
“那我们继续吧。”
江宝儿不知林梓萱与江威之间的关系,听到自己亲爹说这话,还以为她爹意识恍惚呢。
“爹,是我,还有恩人。”
江威摆摆手:“宝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恩人说说。”
江宝儿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劝道:“爹,说几句您就睡吧。”
江威闭着眼点了点头,江宝儿走时看了林梓萱一眼。
林梓萱反手轻拍了下华浓:“你去陪陪她,宽慰宽慰她,让她不要多想。”
华浓“哦”了声就出门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江威、林梓萱和顾南望。
这屋子和她昨天来时没差,一股子药味,其他的倒还好。
江威对着林梓萱和顾南望道:“你们两个坐,坐吧,随便坐。”
林梓萱撑着顾南望的手在离江威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江威道:“你来是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吧?”
不待林梓萱答话,他便接着之前的讲了起来。
“我和二师兄依照众人的意思被关押在了地牢了,分别关押
“我那时尚不知师父大限将至,还想着等他伤好后还我清白。”
“结果半个月后,就听到二师兄逃出山门的消息。”
“过了五天后,夜里,我记得很清楚,地牢里一向没什么人,子时过了,看守的睡去了。”
“三师兄穿着一身黑衣摸到了地牢里来,他告诉我师父已经去了,山门要大变样了,不会再有人想着还我的清白。”
“他放了我,让我离开山门,说逃出去或许还有条活路。”
林梓萱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江威点点头:“我走之前,去给师父上了炷香,之后便再没回去了。”
林梓萱不是很理解:“你这么在意是因为你是背着冤屈离开的?你想要他们还你清白?”
江威看着林梓萱,但目光却越来越涣散:“我只想让我师父知道我没有勾结大师兄,没有想过要不害他们,也没有想过袖手旁观。”
“只是……”
只是老掌门已经不在了。
林梓萱看他如此在意这个,与他说:“其实我觉得老掌门并没有怀疑你啊。”
江威闻言陡然精神起来,他问向林梓萱:“师父他走前可留了话给我?”
林梓萱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掌门临终前说,凡门下弟子,若遇二弟子宁权,皆可杀之。”
“老掌门说这话时宁师伯已经跑了,依着老掌门的性子若宁师伯只是逃跑,想必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就说明老掌门应该确定了和魏师伯勾结的是宁师伯,不是你。至于他有什么话留给你,我就不清楚了,这个你要问当时在场的人。”
“老掌门走的那年我都没有出生。”
这些话好似宽慰了江威,他的精气神回来了一些,然后与林梓萱说:“你可否请你爹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