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怀岁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自然是觉得他这个前主子会做人。
但华浓却明白他这是警告自己不要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把他这个人忘了,就当没有过一样。
虽然心里难过,但到底也算得上好聚好散了,华浓点头,突然起身朝着冯怀岁跪拜下去:“华浓谢过公子的恩情,愿公子今后长岁无忧。”
华浓流着泪,真心实意地磕了三个头。
这画面落在在场的人眼里却是不同的反应。
冯怀岁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全当扔出去的丫头也不在乎了。
云裳在另一旁看着有些心酸但也为她高兴,虽说嘴里喊着“叛徒”,但心里却也知道林梓萱这样的人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跟在林梓萱身边,不管是安稳还是后路都比跟着自家公子好。
华浓她幸运,遇见了个人会为她打算,自己就没这福气了。
就是有,她也不敢像华浓这般离开,因为华浓离开了还有自己,若是自己离开了那还有谁照顾公子?
顾南望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盼这事情完结后,冯怀岁赶紧与他们分道扬镳。
林梓萱虽然一直不太理解华浓身为侍女的忠心,但她看见这一幕也知道华浓伤心了。
因此她伸手扶了华浓起来,“有什么好难过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想见总能见到的。”
但华浓却明白是再也不会相见了,只是这些话她不想和林梓萱说得那么清楚,便对林梓萱道:“小善人说得对。”
林梓萱扶华浓落座后,冯怀岁也如顾南望所愿开口了:“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与云裳应当告辞了。”
林梓萱虽然一直盼着这事,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欣喜来:“这个随你,和苏木说就是了,她会想办法送你悄无声息地离开。”
冯怀岁这便站起身来,朝着林梓萱行礼道:“林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
林梓萱缓慢地扭头看冯怀岁,脸上的表情真是无语得很。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要来说这种话。
只听冯怀岁接着道:“自上次被林姑娘教训了一番之后,这段时间所思过多,今后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但经此一别,只怕再无缘相见,希望林姑娘记着有个人心仪于你。”
林梓萱这人惯会泼人冷水,听了冯怀岁的话半分感动也无, “我倒是希望你能把我忘干净了,以后再遇到合适的女子能全心全意地对她。”
冯怀岁伤感道:“再不会有合适的女子了,我今后就是娶了别的人,心里也不会像对着林姑娘如今这般了。”
林梓萱狠狠翻了个白眼,这便要起来发作了,合着之前那夜那么长的话林梓萱她是白说了是吧。
但她还没起身,就被顾南望眼疾手快地按下去了,林梓萱看向顾南望,顾南望对着她摇摇头。
她知道,到此为止吧,再余下的她也管不了了。
于是林梓萱将头朝向顾南望那边,也不看冯怀岁,左手对着冯怀岁摆手,“你赶紧走吧。”
冯怀岁见林梓萱对自己如此不耐烦,也不多留了。
冯怀岁一走,林梓萱仰面躺在靠背椅上,又翻了个白眼,嘴里也喊出声来:“我去!”
虽然剩下的两人都听不懂这个“我去”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们清楚地知道林梓萱生气了。
华浓不好为冯怀岁讲话,特别是现在冯怀岁都和她没关系的时候了,她只作不知,低头喝奶茶。
顾南望则改按为握,握着林梓萱的手道:“每个人所思所想不同,有些人他不是听不明白你说什么,他只是喜欢挑他爱听的,所以你说再多也无用。”
林梓萱撅着嘴生闷气:“我何尝不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顾南望在这一点上心态比她好多了,毕竟是在上京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长出来的,“关键是没用,而且还越说越气,旁人的事终究是旁人自己决定,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华浓凑了过来,对顾南望道:“也就这么段时间不见面了,怎么你现在都不喊‘师父’、‘弟子’的?”
顾南望单用一只眼睛瞥华浓:“我喊不喊的跟你有关系吗?”
“切!”华浓发出不满的声音,“你现在还握着你师父的手呢。”
顾南望顺嘴便怼上去了:“我握不握的跟你有……”
他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了,事关林梓萱他好像还不能这么说。
林梓萱却反手握他,说道:“‘师父’、‘弟子’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握手也无妨。要不是苏木在,我连‘徒弟’都懒得喊。”
华浓理解林梓萱是怕自己不是药王谷的身份暴露了所以小心谨慎,可是,“徒弟怎么了?”
林梓萱答道:“你忘了他姓顾。”
华浓立马捂嘴缩脖子,也是,苏木不介意药王谷的人是因为老谷主当年意在救人。
可是顾南望他爹顾九霄可是打南纪的头号战将,他这名字最好还是别喊为好。
林梓萱伸手去贴华浓的脸道:“好了,不说这些事了。就只剩我们三人了,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华浓觉得林梓萱这句话问得莫名,什么叫她接下来想干什么,“当然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