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花瓣,打在脸上算不得痛。
冯怀岁将脸上的花瓣拂落,顶着一张温润笑脸向林梓萱行礼:“林姑娘,是在下。”
林梓萱收剑回鞘,冷冷道:“偷学武功乃江湖大忌,旁人练武时最忌偷看。这些你师父没教过你吗?”
冯怀岁脸上没有任何羞愧之意,对于林梓萱的问话还认真回答了。
“在下其实算不得江湖中人,而且我师父的武功说实在的还比不上华浓与云裳,药王谷重的是医术。”
林梓萱本就不是想问他,而是想提醒他,但这人脸皮忒厚,明明听懂了,却还要与自己故意说几句。
被他打扰,林梓萱也没心思练剑了。
她正准备绕过冯怀岁,离开这个院子。
冯怀岁便叫住她:“林姑娘留步。”
林梓萱停下脚步,她觉得这人每天都挺闲的,哪有一派大弟子的模样,“你找我有事吗?”
冯怀岁道:“在下昨日听华浓说那刺杀萧景彦的人是顾世子?”
林梓萱摸不清他的意头,本来她觉得这事告诉了华浓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毕竟这人还为了烧萧景彦的信物连烧好几间屋子,但此时听他的语气总觉得有些怪异。
“是我的意思,你想做什么?”
冯怀岁见她如此防备,连忙解释道:“在下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也不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只是觉得颇为凑巧罢了。”
“昨夜不管是在下让侍女放火烧屋,还是林姑娘令徒弟仗剑杀人,这两件事单看的话都有些刻意。”
“但偏偏一起发生了,还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发生的。”
“这说明在下与林姑娘彼此心有灵犀,才能做出如此合拍之事。”
林梓萱听完他这番话,可以确定了,这家伙就是太闲了,以至于心里开始不正常了。
她指着顾南望紧闭的房门道:“其实昨天要杀萧景彦完全是我徒弟自己的意思,我这个做师父的没能拦住他。”
“所以,如果你和谁彼此心有灵犀的话,那个人应该不是我,而是我徒弟。”
说到这里,林梓萱还好心地提醒冯怀岁:“要不要我将你说的那番话转告给他?”
冯怀岁与林梓萱相识不过短短一日,虽说他分不清林梓萱这话是真是假,但他看得出来林梓萱是真不想跟他有所牵扯。
“不必了。”
他刚说完,就见林梓萱朝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冯怀岁立马又道:“昨日在下为林姑娘可是连烧了三间房屋,林姑娘不想跟在下说些什么吗?”
提到烧屋这件事,林梓萱倒是真承了对方很大的人情。
只是对于欠人情这种事,林梓萱一向秉持的做法是,她想还的就还的,不想还的千方百计也会想办法抹掉。
对冯怀岁这么个笑面虎,林梓萱当然是想抹掉。
“我不是让华浓帮我真心实意地跟你道声谢了吗?”
“林姑娘借着在下的人向在下道谢,难道在下不值林姑娘亲自道声谢吗?”冯怀岁笑得不怀好意。
林梓萱闻言,立马堆起一脸笑,尽量让自己笑得真心实意了些:“值得,多谢冯公子昨日鼎力相助。”
冯怀岁见她肯顺着自己开口就行了,到了这种地步自然是见好就收,他拱手道:“林姑娘,在下先告辞了。”
林梓萱见他要走,自己也不急着离开这座院子了。
等冯怀岁走远后,林梓萱回身,正好看见顾南望侧身靠在门上看着自己。
她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没发现:“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顾南望顺着台阶走下来,朝林梓萱身旁走去。
他往院外的地方抬抬下巴:“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师父当时的心思可能被别的牵引住了,所以才没发现弟子。”
这倒是真的,林梓萱上下打量了顾南望一番,见他今日还算精神:“既然起了,那就跟为师学习去吧。”
“既然炼丹没有天赋,那就该多努力努力。现在时间有,工具也充足,正是你努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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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一天过去了。
这十一天里,林梓萱每天过得十分有规律。
早起练练剑,然后教顾南望一些理论知识,午饭冯怀岁必定要请二人一同用膳,下午便带着顾南望炼丹。
为此林梓萱特地又申请了一个炼丹房,如果顾南望炼丹失败,她还可以换个地方。
然而没有如果,顾南望炼丹就没成功过。
林梓萱陪着他炼了十一天的丹,就是没有找到他失败的原因在哪。
最后林梓萱把这归因在玄学上,顾南望那双手可能就不适合炼丹。
云裳放的那场火几乎把萧景彦随身所带的东西烧了个干净,除了能证明他身份的那块玉牌。
听华浓说谷中弟子将玉牌从火烧后的废墟中找出来,交到萧景彦手中的时候,他的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
也不知是经过一晚上的心理建设之后接受了,还是他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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