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萱又在自己的包袱里掏东西,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萧景彦,极其不耐烦道:“那个短命的早死了。”
萧景彦听她这话,一步就要上前,硬生生给忍住了。
林梓萱终于从包袱里掏出了药丸,给每人都发了一颗,“改嗓音的,吃了尽量少说话。”
景以苍等人这回也不质疑,拿了就往嘴里塞去。
他吞下药后,便问林梓萱道:“三位是一家人,那我们俩?”
他这个“我们俩”指的是他和顾南望。
林梓萱道:“这两个孩子那短命的爹的同样短命的兄弟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儿,她们两人的堂兄弟。”
萧景彦质疑道:“堂兄弟长相差这么多?”
林梓萱对萧景彦翻了个白眼:“你们长得像我,他们长得像他们的娘。”
萧景彦不依不饶:“那他们的娘呢?为什么和我们家一起生活?”
林梓萱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找事,当即就从包袱里掏出一根圆形的不算太粗的木棍,狠狠往萧景彦背上打去。
萧景彦不妨,被打了个正着,这一下虽没带内力,但绝不留情,他被打得偏了身子,“嘶”了一声。
林梓萱掂了掂手里的木棍,“让你再跟老娘胡乱说话,这一下让你长长记性。”
萧景彦怒道:“你!”
林梓萱用木棍指向萧景彦,“你什么你?听说过棍棒底下出孝子吗?”
“这可是为娘对你的一片苦心,就希望你成人成才。”
“你那爹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着你们兄妹二人长大,我容易吗我?”
“你如今还敢这样对我不敬,对兄弟不恭。真是瞎了眼养大了一个白眼狼。”
林梓萱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身份里,对着萧景彦就是一番控诉。
萧景彦懒得理她,又说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主要是不敢说,只好偏过头,阴沉着一张脸。
顾南望用手肘拱了一下景以苍:“这种时候,你还不去劝一劝?”
景以苍完全是被顾南望推出去的。
他走到林梓萱面前说着相和的话,“林姑娘……”
岂料一开口便被林梓萱打断,“你叫我什么?”
景以苍也不知是怎么突然脑子灵光了,他对着林梓萱试探性地喊道:“伯母?”
林梓萱这才满意地应了一声。
景以苍立马就坡下驴,“伯母,堂兄也不是有意的。我们又在此地耽误了太长的时间。不如,先上路吧。”
林梓萱将木棍收进包袱里,对着萧景彦道:“看在你堂弟的面上,这事就算了。”
“多跟你堂弟学学,看看他是怎么说话的。再看看你,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响来。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萧景彦本来到这步已经很能忍了,以为林梓萱说了这话,能就此作罢。
没想到林梓萱还没打算放过他:“你跟老娘说话就这态度啊?平日让你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景彦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要是不服软,后面就没完没了了。
他低头朝林梓萱告罪:“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说错话了,以后定当谨言慎行。”
这下连楚凝雪都无比赞叹地看着林梓萱,萧景彦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对着林梓萱照样恭恭敬敬,她以为。
林梓萱将手伸出来:“乖女儿,来扶着为娘。”
楚凝雪见识到了林梓萱的手段,立马上前搀扶。
“昨天遇见那个很厉害的,能看穿你的易容的,知道是谁吗?”
林梓萱摇头:“不知道。”
“那这个人还会再来吗?”
林梓萱还是摇头:“不知道。”
“那我们要是再遇见这个人该怎么办呐?”
林梓萱仍然摇头:“不知道。”
楚凝雪泄气了,便问了林梓萱另外一个问题:“你那个木棍会打我吗?”
这个问题林梓萱倒是知道,可以解答她的疑问,“那个木棍就是给你们兄妹俩准备的,你要是犯了错,当然会打你。”
楚凝雪突然觉得背心一凉,“那这个犯错的标准?”
林梓萱道:“当然是为娘的来定。”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
楚凝雪听到这句话后,稍微宽了心。
但紧接着她又听林梓萱道:“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他是嘴贱,你是手欠,都差不多。”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有你们这对糟心的儿女?”
而楚凝雪想的是,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天大地大,偏偏让她遇上林梓萱。
因为林梓萱这回给自己安排的是个长辈身份,还是几人中最长的一位,所以几人都以她为尊,听她的吩咐。
这也是林梓萱从上次的易容中得到的启发,她上次把做决策的权利交到景以苍身上,结果景以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甭管大事小事都要过问下萧景彦的意思。
而萧景彦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多数时候不说话,他跟景以苍交流起来,全靠景以苍来猜他的意思。
所以这回林梓萱长记性了,她来做决策,除了往哪儿走,大事小事都由她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