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雪在萧景彦走后,不满地嘟囔了句:“所以今天是不走了是吧。”
在场的除她之外,都是习武之人。
甭管她说得再小声,其他人也听得见。
然而只有景以苍回了她,还不是个确切答案:“应该……不走吧。”
楚凝雪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复,也不想和景以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景以苍与林梓萱目光相撞,后者并不退让,景以苍只好收回目光,朝三人颔首,也回了房间。
林梓萱叹了口气:“唉,他们好像已经接受萧景彦这样子了。”
林乐山将林梓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拂开,闷声不吭,走了。
顾南望看着林乐山的背影道:“看来罗山兄并没有接受他自己这副样子。”
林梓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关系,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她想了想刚才萧景彦的样子,问:“你猜你的侄儿有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暗卫不见了?”
顾南望轻轻将短剑拍向手中:“我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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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后院挂了几个小灯笼,偶尔有风吹过,林梓萱坐在屋顶上,看投射在地上的树影摇摇晃晃。
顾南望不知从哪儿寻了壶酒上来,坐在了林梓萱的旁边。
他将酒递到林梓萱面前:“师父,喝点。”
林梓萱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酒。”
顾南望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即拔了封口,准备自己喝。
林梓萱看着他要倒进嘴里时,又说:“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喝酒。”
顾南望生生把酒壶给放了下来,把瓶口堵住,随手放在了一边。
他咳了几声,问道:“师父在这里做什么?”
林梓萱托着下巴,反问他:“你上来干什么?”
顾南望老实回答了:“因为师父在这里。”
林梓萱“哦”了一声,“以我的了解,我觉得今晚可能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用手指着脚下的屋顶。
“而据我观察,此处是绝佳的看戏台,视野好、空间敞亮,还不容易被人打扰。”
这场所谓的好戏,在顾南望看来,只可能是那帮暗地里的杀手又追上来了。
可是如此说来,屋顶上就不算个好地方了,因为杀手通常都不走正门。
且也就过了一天一夜,对方这么快的吗?
“师父是说,那伙刺客?”
“不不不。”林梓萱摇头,她正准备跟顾南望解释一下,就听见下面有脚步声响起。
她伸手轻轻拍在顾南望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来了。”
顾南望很是介意地看了看林梓萱拍过的地方,他倒不是抵触别人触碰自己,也不是什么生性爱净。
毕竟出来这么久,最惨的时候,他还在深林丛中趴了两天,那点在上京养出的怪毛病早给治好了。
主要是因为林梓萱她有毒!
林梓萱全然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注意力都放在了下面的好戏上了。
楚凝雪从楼梯那边走下来,她生着气,所以走得飞快。
但追她的是萧景彦,几个踏步便挡在了她的身前。
楚凝雪往左走,萧景彦也往左走。
楚凝雪往右走,萧景彦自然也往右走。
几回合后,楚凝雪怒了干脆停在原地不动,“你到底想怎样?”
萧景彦欲伸手去握她的手:“阿雪。”
楚凝雪躲了过去,“别这么叫我。”
萧景彦封住她的去路,一脸的无奈:“我是有苦衷的。”
林梓萱轻轻“啧”了一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苦衷是需要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的。搁我,我就不听。”
楚凝雪却因为萧景彦的话脚步一顿,扭脸问道:“你有什么苦衷?”
林梓萱犹自点评道:“废了废了,她要信了。”
顾南望靠近林梓萱,小声又不解地说:“师父,你就不怕他听到。”
林梓萱满不在乎道:“怕什么?说不定待会儿我还要给自己加场戏。”
此时下面的萧景彦已经背过身去,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常人无法忍受的悲苦:“你如今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皇子并不像旁人想象中的那般好。”
“要不然我也不会离开上京,宁愿流落江湖被人追杀,也不愿回去。”
“我知道我骗了你让你很不好过,但我同样也不好过。”
“可我没办法跟你说实情,因为你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会卷入危险之中。”
林梓萱在上面听着几乎都想为萧景彦拍手鼓掌了,“他戏演得真好啊。”
“好像他现在瞒了楚凝雪,楚凝雪就没有跟他一起被追杀一样。骗人骗得他自己都要信了。”
她想不过,扭脸问顾南望:“你侄儿说的话,你信吗?”
顾南望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林梓萱伸手指着下面的楚凝雪:“但她信。”
楚凝雪一点都不辜负林梓萱的期望,她在听了萧景彦的话后,果然脸上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