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顾南望让林梓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烈女怕缠郎。
只不过这个缠和那个缠,它不太一样。
顾南望缠她,是想让她收自己为徒。
而且顾南望深知林梓萱的手段,每天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林梓萱进,他也进。
林梓萱退,他也退。
这种距离导致林梓萱既没法对他下手,也没法甩掉他。
顾南望这么跟下去,林梓萱二人自然是不能回苍鸣派。
这下可趁了林乐山的心了,好好地让他在外面玩了些时日。
而且顾南望这个预备役的徒弟做的非常贴心,衣食住行全都提前给她们安排好了。
她们但凡换一个地方,必定有小二或者是伙计上前来迎接,客栈饮食均已提前备下,还不用她们付钱。
甚至在林梓萱吃了那么两三餐后,连菜色都换了她喜欢的。
连林乐山都忍不住连连咋舌,一改初听闻顾南望要拜师的口风,劝林梓萱不如就此应下了。
这是简单的只是收徒弟的问题吗?
林梓萱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把毒和武功上,就是为了关键时刻保命。
吃饭的东西教给别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顾南望就是因为现在忌惮她的毒,才不敢靠近她。
若是没有这毒术护她,只怕她现在就如猫爪下的老鼠,任人捉弄了。
林乐山觉得林梓萱想的过于多了,也把人心想的过于坏了,“我说师妹,那顾南望应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吧。我看他行事光明磊落,颇有君子之风。”
“就凭他敢上卧龙山剿匪的举动,我便觉得他是个大好人。”
林梓萱因顾南望一事,在外面多逗留了十几日,本就已经心烦意乱。
此时听得林乐山在耳边聒噪,还不停说顾南望的好话,没忍住发了脾气,言语也刻薄起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这种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你最好也给我警醒着点,别一不小心把家里的消息给抖了出去。”
“不然,到时候你死事小,拖累全家事大。”
林梓萱越发地疾言厉色,倒让林乐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梓萱心中郁气横生,随意往四周扫了一眼,却正看到隔着她们不远处,侧坐在马背上的顾南望。
不是说马脾气不好吗?这么坐着怎么没把你摔死?
顾南望察觉到林梓萱的目光,侧目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道:“师父,有何吩咐?”
林梓萱眼皮微抬,声音冷漠,“离我远点。”
“弟子领命。”顾南望右手拍了下马腹,只听得马嘶鸣一声,立刻带着顾南望跑远了。
林乐山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他不见了。”
林梓萱都没搭理林乐山,这段时间见多了,眼见着人是不见了,可只要自己这里有所动作,他绝对又会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林梓萱心中烦躁至极,并不全是因为顾南望。
而是由顾南望引出的别的事情,再这么在外面晃荡下去只怕要遇上男女主了。
正所谓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刚刚才跑远的顾南望折返了。
他还不是骑着马折返的,而是踏着轻功回来的。
连马都能丢了,看来是遇上事了。
林梓萱不等顾南望靠近,立马拖着林乐山到半人高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顾南望对林梓萱这应变能力也是绝了,他几个翻身就来到林梓萱身边。
“师父,前面有一辆马车正往这边驶来,只是车上的人似在被追杀。”
听了顾南望的话,林梓萱却问道:“你的马?”
顾南望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我若骑着马,只怕迟早会与他们撞上,不得已才把马丢在那里,独自回来了。”
林梓萱到了这时,还不忘揪着顾南望这件事与林乐山做现身说法,“你看,这就是我坚持要走路的原因。”
“突然遇到这种事,骑着马避无可避。若是将马丢在一旁,也是会被那些人看到。追着杀人的还怕多杀一两个目击者吗?”
林梓萱这番话是说给林乐山听的,只是林乐山现在心里哪还能听得进这些。
“现在还说这个,前面可是有人被追杀啊。”
倒是顾南望十分捧林梓萱的场,“师父所言极是,这事之后我也不骑马了,和你们一样走路。”
林梓萱斜着眼睛瞟他,“你不是一向离得我远吗,怎么现在不怕我给你下毒了?”
顾南望这个厚脸皮倒是难得有几分郝然之色,“如今四周危机四伏,险难离我们不远,弟子自然要守在师父身边,保护师父的安全。”
林梓萱因他这句话多看了他几眼,却是什么也没说,对他口中“师父”的称谓,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林乐山与这两人的脑电波不是一条线的,他正全神贯注地注视道路那边可能出现的状况。
听得马车轮压过地面石子的声音和女子的惊叫声,林乐山十分激动:“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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